黛玉嗟道:“只是有些不忍,毕竟是姐妹,二姐姐性子又懦弱,连房中的丫鬟嬷嬷都辖制不住,嫁到这样的人家,恐怕更难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皇帝尚无可奈何,何况你我。”水溶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不过,还未到那一日,事情有转机也未可知。”
黛玉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你似乎知道什么。”
水溶一手将她拥在怀里,从容一笑道:“玉儿太高看我了。朝堂荣辱,不过旦夕之间罢了,谁会知道明日发生什么?嗯?”
黛玉点点头,偎依在他的怀里,仍是忧心忡忡,水溶便和她说些别的事,言笑晏晏间,马车一路向郡主府而去。
宁荣二府想要借力黛玉的意图,却都未来得及说出来,便因北王突然造访而戛然,而谁也不知道,贾母究竟和黛玉说了什么,尤氏暗中问起,贾母只是淡淡道:“玉儿能知道什么,总是有心无力。”
于是,此事也无人再提。
这日,从荣府出来,紫鹃便一直是心事沉沉的模样,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几番欲言又止,黛玉看在眼中,也并未多问,及至回府,才坐下来问她:“紫鹃,你有心事。”
紫鹃嗐了声,终于下定决心跪了道:“姑娘,求你救救晴雯吧。”
黛玉听见,心中有数:“出什么事了?”
紫鹃叹口气:“就姑娘随驾去上阳宫前,晴雯不知何事触怒了二太太,被赶出来了,她哥哥醉酒死了,嫂子立刻就改了嫁,也并不管她,宝二爷惧怕二太太,也不敢来看她,听说,病的越发重了。今日匆忙,我也没来的及过去看她。”
意料之中的,黛玉叹了口气,这才道:“也罢,明日,你带着我的意思,悄悄再看看她,告诉她一句话,身体是自己的,犯不着为此伤身,看她的意思如何,如果果真愿意离开那边府中,我倒是可以助她一助,只是之后怎样,全看她自己了,小心点行事,也不必嚷嚷的阖府都知道。”
紫鹃喜道:“紫鹃代晴雯多谢姑娘了。”
黛玉将她拉起来:“也不必说这些,其实,我一直都记着她,早也有心帮她,只是之前怕她太执迷其中,但愿经此一事,她能瞧的破。”
荣国府后,那一片低矮房舍,是专给阖府在此的奴才住的,环境自然不是里头可比。紫鹃换了普通的衣服,在哥哥的周旋之下,不惊动任何人,便见到了晴雯。
此时晴雯已经被逐出多时,蓬头垢面,眼见得瘦的只剩了把骨头,病的很是厉害,合着眼眸,时不时的咳嗽,一个劲儿的要水,却无人理会,哪里还有那个素日争荣夸耀掐尖要强的大丫鬟的样子,紫鹃见了,叹了口气,径自进去拿了那油腻腻的茶壶茶碗,斟了一碗半红不黑的所谓茶汤,给她端了过去。晴雯昏昏沉沉间,见有人递过水来,连忙喝了,然后才道:“多谢……是谁……”缓缓开眸,当看清是紫鹃,先是一阵迷惑,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我是病糊涂了,怎么觉得是紫鹃呢……”
紫鹃索性坐到榻旁:“晴雯,是我,我来看你了。”
晴雯确定之后,泪水顿时潸然而下,拉着紫鹃的手:“紫鹃,真的是你,我出来这十几日,来看我的,只有你一个人,旁人,躲都躲不及,生恐沾带了去……如今你是郡主身边的红人,居然还能想着我……我……”
紫鹃叹了口气:“这府中原就是如此的,拜高踩低都是常情,你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么。”
晴雯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恨我素日太好个强,自以为比人都好,没有人越的过我去,谁知道,却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袭人,花袭人,真是好贤人……”她阖眸喘息了一时,又道:“你是知道我的,虽然生的略强些,但从不曾勾引的宝玉怎么样,为何就一口咬定,我是狐媚子……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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