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微光斜射而入空荡荡、清冷冷的殿阁。
虽是鲜卑族的王宫,可这里每一样摆设都透着浓浓的中土风情,只是那华丽里始终透着丝丝阴寒。
纵然脚下,是柔软密实绒毯,亦抵不住,那份凉薄。
黛玉轻轻的叹息着,接到传信,她和水溶几乎是昼夜兼程赶往石国,水溶令欧阳绝备齐了药随行,以备不时只需。
“三妹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忽然……”黛玉问的是待书。
“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大夫进来诊脉,也说是胎相平稳,可是一个月前,忽然就弱了下来,说是气血不足,便用好些补血的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用……”随嫁的几个丫头,如今仍跟随在探春身边的,就只有她了,此刻她的脸上掩不住戚然,深深一叹,打起了最后一层珠帘:“王妃,这边请。”
乍一入内,便是血腥里混杂了草药气息,清苦缭绕。榻上平躺的人,发丝散乱,在枕上,几辔发丝湿漉漉的粘在额前,双眸紧阖,脸色苍白如纸。
“三妹妹。”哽咽着唤了一声,黛玉几步趋近,坐在榻前,不过几个月不见,探春消瘦的只剩了一把骨头。
此刻,听到声音,探春缓缓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将力气聚起,唇动了两下,却只是个口型,不闻声音:“林姐姐。”
“待书,拿温水来。”黛玉拉住她的手,回头道。
待书哎了一声,倒了一盏温水过来。黛玉便一匙一匙的喂给探春。
探春也只缓了片刻,才又喘着道:“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这一口气,就是,就是为了,见你……”
黛玉心中十分酸楚,安慰道:“三妹妹,不会有事的,欧阳就在外头,马上就让他进来给你看看。”
“没……用的,我知道。”探春长喘了口气。
“你怎么就知道没用。”黛玉振作了一下:“欧阳呢。”
欧阳赶紧三步两步进来,也不用黛玉再吩咐,便过来看了看探春的脸色,一眼之下,便轻轻皱了皱眉,然后试了试脉,再不言语,烧热了金针,给探春刺了几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简单的道:“王妃,如此,过半个时辰看看,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很奇怪,黛玉蹙了蹙眉,用目光询问,欧阳绝在探春看不到的角度上,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情况不妙。
黛玉心中叹息一声:“千万精心些。”
“是。王妃有事吩咐属下,属下就在外面。”欧阳绝说完,便退了下去。
欧阳绝出来,便被赫连冲和水溶拦住。赫连冲焦急的问道:“欧阳大夫,她,她怎么样……”
欧阳绝瞥了他一眼,没搭理,转向水溶行了一礼:“王爷。”
赫连冲气结,但也知道这是水溶身边的人的习惯,只要是主子在,一例先回自己主子的话,旁的,纵是皇帝老儿也无用。
“到底如何。”水溶沉声开口。
欧阳摇了摇头:“回王爷,属下只能尽力,恐怕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不可能。”赫连冲一愕然,脱口而出。
欧阳望他一眼,淡淡的道:“大汗,我是在回王爷的话。”
言外之意,你少插嘴。
“你……”赫连冲气的捏起拳头。
“本王的人不需要别人来教训。”水溶冷冷道。
赫连冲只好悻悻的收回手。
欧阳绝眨眨眼,不无得意,然后才继续向水溶道:“大阏氏的脉象十分怪,我怀疑是……”说到这里,又顿了顿道:“不过,还不能作准,我已经下过了针,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见分晓。”
水溶目光一锐,心里已经有数,望了赫连冲一眼,有些深意。
赫连冲被他这一眼盯的心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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