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正想往下说,门,咚咚咚地敲响了。
宁静站起来开门,边走边嘀咕:“我这个冰窖还有客人来?真是稀奇。”
凌微的心,仿佛被尖刺狠狠地戳了一下,眼眶,不约地红了。
门开处,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
宁静认识,所以很热情地礼让着:“老夫人,是您哪?快请进快请进。”
凌微回头一看,站起来迎过去,勉强扮出笑容:“奶奶,您怎么来了?”
上官金珠穿着一件黑狐毛大衣,衣摆下露出一截黑紫色的旗袍裙裾。头上戴着黑色的船型绒帽,厚绵的耳垂上镶着晶亮的钻花。唇角噙着端庄的浅笑,眼里底掩不去一丝威严……。好个气势逼人的老太太。
“凌微,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上官金珠一进门便开口。
呵呵,奶奶也连名带姓地叫起自己来了。
凌微更是一阵的心酸。
她心头一硬,脸上便结了一层薄霜。凌微不卑不亢地端来热茶,周到备致地礼敬着:“好的,奶奶请坐下来说吧。”
宁静有些尴尬,她看出来,老夫人是带着心事带着怒气来了。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似乎不好掺和在里头。可又不好一走了之,宁静担心凌微会受什么委屈。
上官金珠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抬眼看了一下宁静,微笑着说:“我想跟凌微单独说几句话,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宁静连声说。这时候不得不走了,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微微,你好好招待老夫人,我出去买点水果。”
“好的。”
宁静在经过凌微的身边时,轻轻地扯了一下凌微的衣袖,又朝她眨了一下眼,摇了摇头。
凌微看懂了宁静的意思。
宁安娣的意思是,好好和老太太说话,顺着老太太,千万别气着老太太。
凌微点了点头。
宁静掩门出去。
“凌微,我听小澜说,你要把孩子打掉?”上官金珠不愧是商场老将,知道什么时候必须得开门见山。
“是的。”凌微也不含糊,她也是个干脆之人。何况,她已嗅到暴风雨的味道。在这种情况下,凌微没心思多周旋。
“不可以!”上官金珠将茶杯放茶几上重重地一放,厉声喝道:“你没权利这么做!孩子是我们安家的,是我们安家的后代,你单方面无权做出这样的决定。”
凌微淡然一笑:“奶奶,安澜已经说过,这孩子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那跟安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上官金珠抿了抿唇,将怒气强压下去,有些和缓地说:“那是他的气话。”
“是吗?”凌微不想就这个问题与老太太纠缠下去,淡淡地说了一句。
“当然。不过,这不是他的错,他是被你气得失了理智。”
“奶奶,我能为自己说句话吗?”
“什么时候我不让你说话了?”上官金珠侧过身子盯视着凌微。目光犀利,极具穿透力。
凌微觉得,自己似乎被人剥去了所有遮饰的衣物,全身裸着暴露在老太太的面前。
她感到有些不自然。
垂着头,表情淡定,声线平稳,“奶奶,我并没有气安澜,是他自己把自己气着了。我在您的面前再重申一遍,我并没有做对不起安澜的事情,我问心无愧。也许奶奶您会诘问,那套别墅是怎么回事,那个楚付书记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等等,等等。这些问题,假如我站在您的位置上,我也会这么想,这么问,所以,我不怪您,因为,您不了解内情与隐情。而安澜,他应该了解我相信我,就算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应该那样去想我,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奶奶,跟您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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