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沈三娘子?”
在长安打量朱弦的同时,对方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沈玉环毕竟也来过总兵府几次,又与长安是姐妹,自然有几分相像,只是一个美艳张扬,一个清丽难言,虽然同是沈家的女儿,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朱弦在心中默了默,虽然对长安的出现有些意外,但到底不会轻易表现在脸上,再说在汴阳时秦暮离为了娶长安便闹得有些沸沸扬扬了,她与妙染早就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如今一见,倒是却有几分姿色,就是不知道这品行是否和沈玉环一般模样。
长安点了点头,心思却转了个弯,朱弦姑娘看来并未梳妇人的发髻,这般年纪却还未嫁人,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应该不难猜到。
想到这里,她心口那股闷气便觉得亦发堵得慌了。
“这位朱弦姑娘是管事媳妇?”
就在长安沉默之际,襄儿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朱弦面上一红,接着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长安,才低头有些羞涩道:“我从小服侍大人,如今并未婚嫁,蒙大人信任倒是命我暂管着这内宅事务。”
“喔……”
襄儿的声音却拖得很长,“既然姑娘管着内宅事务,哪有不明白待客之道,我家小姐本是秦大人的贵客,被引至偏厅已是屈待,如今更是坐了有一刻钟之久,却不见有人奉茶侍候,这是否就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襄儿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是朱弦震惊,连长安也为之侧目,难不成她最初看错了人,这并不是一只任由人欺负的小猫,而是深藏不露的小老虎?
这一刻,满身脏污与糟蹋也掩盖不了襄儿的风华,就连朱弦身后那小丫环也是脸色青白,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朱弦镇静的面容一点一点破碎,长安低垂了目光,唇角微翘,心头不由滑过一抹快意,这是秦暮离的府邸,她倒是不觉得谁会怠慢她,可被襄儿这一说,倒确实是有那么一回事。
偏过头去看了襄儿一眼,长安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赞赏。
朱弦不情愿地对着长安曲膝行了一礼,“是我管教无妨,沈三娘子切无怪罪。”
说话之间,朱弦已是转过头对着小丫环低声吩咐了一声,小丫环喏喏应是,临到末了出门前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襄儿,这糟蹋的叫花婆真是可恶!
“这位是……”
转过身来见长安并没有斥责她,朱弦便镇定了下来,不由质疑起了襄儿的身份。
“我是咱们小姐刚买来的奴婢襄儿,如今就等着朱弦姑娘安置后才能梳洗一番,哪里知道久不见人,我这副模样也不好随意出去,姑娘发发好心,就快些吧!”
襄儿说到最后,话中已是隐含了一丝抱怨,嘴里还嘀咕道:“从前我在学士府当差时,哪敢这般怠慢客人啊,扣月钱都是轻的,重的可是要挨板子呢!”
虽然是襄儿自个儿的嘀咕,可那声量却一点也不轻,直说得朱弦脸上红一片绿一片,尴尬不已。
长安却是嗔怪地看了一眼襄儿,这才笑着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朱弦僵硬地点了点头,却是怎么也扯不出一抹笑来,曲膝行了礼后便快步地退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远去,长安的目光才转向襄儿,唇角一翘,道:“看来我倒是捡了个宝!”
紫琦紫云如今都不在身边,长安倒真是缺少个伶牙俐齿的丫环,有些话她不好说,襄儿却正好充当了这一角。
襄儿神色一敛,却已是郑重道:“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今后自然不会看着别人慢怠你、欺负你!”
长安笑着点了点头,“好,待会梳洗完后你来找我,身上的伤口要上药才行,我的药至少要比外面的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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