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望着那辆有些老旧的桐油蓝布帐顶的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朱弦不由叹了一声,她甚至还能回想起那一夜妙染归来后煞白的脸色,就像受了极度的惊吓一般。
问她,也什么都不说,朱弦心下惴惴,却不料第二天便传来俩人成亲的消息,她知道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只是妙染咬住了口不说,她也丝毫问不出来。
妙染与秦文的婚礼办得很简单,甚至没几个人知道,之后俩人便匆匆地离了总兵府,说是去汴阳附近的田庄当差去了。
朱弦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更改,心下不由生出了一种悲凉。
就连妙染都这样不动声色地被打发了,那她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其实从某一种角度来说妙染还是幸运的,秦文怎么说还有一定的家底,从前又心悦妙染,如今娶了她,自然会好好待她。
想到这一点,朱弦原本不安的心也慢慢定了下来,又开始为自己未知的前途担忧起来。
*
沈玉环大大咧咧进了总兵府,倒是轻走熟路地由小丫环带着直奔进了碧水苑。
襄儿请了长安出来时,沈玉环正坐在圈椅上安安心心地喝着一盏大红袍,见着长安的身影不由翘了翘唇角,搁下了茶盏,“三妹真是好手段,不过才来了多久的功夫,竟然将妙染都给打发走了,想来那个朱弦更是不在话下了。”
长安微微皱了皱眉,落座后便道:“二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她在意的是沈玉环怎么还未打道回京城,而不是有空闲躲在这里和她闲嗑牙,至于妙染的事,她承认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的,经过是很多人都想了解的,但当事人却一定会捂得严严的。
就这样离开了,也好。
“三妹真是,想和你说说闲话也没了兴致。”
沈玉环啧啧两声,继而眼风一转,正色道:“过两日我便要离开岷玉关了,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
行程离下了,她会赶在立冬之前回到京城,希望时间上还不晚,她还能够再见陈玉涛一面,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劝他改变决定。
“那妹妹在这里恭送二姐了,愿二姐心想事成,马到功成!”
长安唇角一勾,双手交叠垂放在膝上,俩人眼中的笑意自然只有彼此才能明了。
“明儿个柳大人设了晚宴为我送行,我这不是来请你了吗?”
沈玉环不以为意地拂了拂裙摆,又道:“记得给我封上个大大的程仪,你带回沈家的嫁妆可是比我丰厚,更别说你如今庄子上还出了金矿,出手可别小气了!”
一说到这里,沈玉环便觉得酸酸的。
二房只有长安一个女儿,王家本来就疼女儿,二伯母留下的嫁妆自然是给了长安,原本以为那不值几个钱的庄子竟然还出了金矿,这下长安是实打实的成了富婆了,她确实眼热得紧。
这些情况早在长安与秦暮离一同回到岷玉关时,沈玉环便差人去打探了清楚。
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着实吓一跳。
长安这妮子处处交好运,先是得了长公主的青睐,又有秦暮离的爱慕,最后还平白得了一座金矿,她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沈家的女儿,也都和离了不是,怎么长安的运气就好得近乎逆天?
而她好不容易喜欢的男人,却有那么多女人争抢,更可气的是那男人似乎只看得到金钱权势,她在他心中又价值几何?
想到这里,沈玉环心中不免一阵悲凉,但在长安面前却是强撑了脸色,至少不能让她看出半分不适。
“我就那点嫁妆本了,二姐这也要惦记着。”
长安倒不意外沈玉环知道这一切,只是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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