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鸳欢喜地退了出去,长安却是为给秦暮离写信的事头痛了好久。
到紫雨进屋时,那角落里已经扔了一小堆被长安用废了揉成团的信纸,她虽有疑惑,却不发问,只道:“小姐,池夫人来了。”
“这么快?”
长安手上一抖,毛笔上一滴浓墨便“啪嗒”一声落在了纸上,很快便蕴染出一片深深的墨迹,黑的那样纯粹,就像那人的眼睛一般……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长安懊恼地甩了甩头,不过是为紫鸳探探秦朗家人的口风,若无意外便敲定了这门婚事待男方提亲而已,她怎么就这么定不下心来?
叹了一声,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深浅不一的墨迹,长安缓缓道:“请池夫人在厅里坐坐,我去整理一番便来。”
“是。”
紫雨应了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唤个丫环进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而后想想还是算了,小姐这状态还是不要有人知道的好。
坐在座位上,裴明惠的心情还是有些翻覆的,今日里她没带上青儿,反倒是随意让红儿跟上,几个屋里的丫环都不是她的心腹,嫁入池家她没有一点归属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娘家落魄没有后台,连她给池老爷做填房也是别人一手促成,她根本不能说一个不字。
有时想想,这样的日子还不如不过,可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她便又强打起了精神,至少还要撑下去,直到弟弟有了出息,直到害了他们一家人的坏蛋得到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裴明惠的眼中不由浮现出一抹坚毅,垂在膝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
“夫人,沈娘子到了。”
身后的红儿轻轻地唤了裴明惠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却见长安已经跨进了门槛,对着她浅浅一笑。
“我便说与池夫人有缘,这可真没错!”
长安笑着上前握住了裴明惠的手,察觉她的手微微一缩却又稳了下来,这才道:“前几日里我便让丫环画了几个花样子,本想做一方手帕送给夫人,也不知道你喜欢哪个模子,不如让这位姑娘跟着去看看,主子喜欢什么她想必也知晓一二。”
池夫人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长安私下里有话说,再说她这次来也是有打算的,这才转身对着红儿道:“你且去看看,帮我挑个清淡素雅的,仔细着挑,可别糟蹋了沈娘子一番心意。”
紫雨唤了个小丫环来带着红儿下去了,这才佯装守在厅门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周围的动向。
“沈娘子,我便不多礼了,请问大山哥他现在何处?”
时间紧迫,裴明惠也不知道这红儿能被支开多久,她要尽快地见一见罗大山。
那一日回去后她始终觉着心神不安,却又还要强撑着一张笑脸虚应着,青儿那里她下了些威势算是暂时封住了口,但想来想去,对罗大山她也应该给个清楚明白的交待,不然这件事情压在心中,她再做什么也提不起劲了。
“来之前我已经差人去唤他了,池夫人稍安勿躁!”
长安淡淡一笑,将眼前女子的焦急看在眼中,不由说道:“我看罗大哥也是个情深意重之人,池夫人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尽可言明,需要我帮忙的,自然义不容辞!”
裴明惠面色一凝,长安这话说的有深意,只是眼下她没心思细想,不由牵了牵唇角,却实在笑不出来,只能仓促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向外张望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着一墨蓝长袍直袄的男子从厅门外转了进来,与衣袍同色长巾束发,脚下蹬一双平履方头靴,精神抖擞眉宇飞扬,只见到她时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与激动,却还是依规矩上前对长安见了礼,这才转向她,沉声唤道:“池夫人有礼了。”
“大山哥……”
裴明惠眼中含着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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