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来,是为了我来。谁今儿要是赶走静兰,那就是跟我过不去。不管怎么着我也是个战斗英雄,家里没道理这样迎接我吧?”
“长空你荒唐!”吴冠榕将静兰的情形简单说了下,“简家会来接人!”
长空带了点吊儿郎当一乐,“妈妈,我从前线回来,军委领导还跟我开玩笑,问我回家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找个媳妇儿。大领导就笑,说这个愿望一定满足,一路绿灯,咱们战斗英雄的心愿一定满足!”
长空说着无赖地眨了眨眼睛,“相信我用自己的军功章去跟简家换他们离婚,简家还不至于拒绝吧?如果静兰已经不是简家的媳妇儿,我留下她,再没人能有异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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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兰终于在靳家住下来,吴冠榕也被两个儿子给活活气得晕倒了数次。
静兰的肚子也日日大了起来,可是她自己的心却也越发没底。
果然是怀孕了,可是到底是谁的孩子?虽然简家人说是简单的孩子,万海又坚称是他的孩子——究竟该是谁的?
更离谱的是长空和万海兄弟为了静兰屡次争吵,数次险些大打出手!
长空的意见很简单:既然万海已经跟静怡定了婚事,那么静兰自然改由他来照顾;可是万海又如何肯让?
静兰只觉混沌,仿佛自己被莫名卷入了一场闹剧。本该这场戏的主角是她,可是她却只能坐在房间里无辜又无助地被动等待。
这一场闹剧,直到那一天,简单来到……
那天简单来,一切都毫无预兆。
那天静兰起身,发现下了一场小清雪。浅浅淡淡的雪栖在瓦檐儿上,仿佛棉花般地轻柔。静兰便情不自禁走到长廊上去,扶着廊柱踩上横梁,伸手去够那雪花。
“静兰。”长廊尽头轻轻一声呼唤。那呼唤很轻很轻,轻得就好像是这瓦檐儿上落的清雪。虽然清清淡淡,却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静兰心跳着转头去,结果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眼见着就要跌下来。
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一把将静兰抱住,急促的喘息仿佛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
“静兰你当心!”
静兰惊讶抬眸,这才确定眼前的容颜真的是简单。泪自己就从眼底浮了起来,静兰赶紧起身,笑着打招呼,“简单,真的是你?”
静兰心底不无担心。简单不会是无缘无故地来,他有可能是被吴冠榕通知了来接她回去。
简单他当初虽然亲自送了她跟万海离开,却也有可能,被家里威逼着必须接她回去。
简单低头凝望静兰,清清静静一笑,“你别担心,我不是来接你回去。我是来跟你离婚的。”
静兰眼底泪一晃,“什么?”
简单笑起来,那笑也如同瓦檐上的清雪一样,清清淡淡、薄薄凉凉,“静兰我不爱你了啊。既然你都来靳家了,我就也没必要还违拗家里人的意思非要跟你在一起。索性就来离了婚吧,这样你也自由我也自由了。我离婚了,回头还能再找个媳妇儿……”
“这样啊……”静兰便也释然一笑,“那祝福你。”
“我来靳家之前先去拜见了岳父。说也失礼,我们夫妻这么久,我竟然还没见过岳父……虽然这是第一次见他老人家,有可能也是最后一声喊他岳父大人,不过这个礼节我还是要完成。”简单眼底有泪,闪亮地,仿佛阳光下的清雪,“终究翁婿一场。”
两人也许谈得太忘我,却没看见对面廊檐下,吴冠榕站在那里望着他们俩。刚刚简单将静兰抱在怀里的一幕,尽落在吴冠榕眼底。静兰不自知地凝望简单的神情,更让吴冠榕眉头紧锁。
有些事可能当事者自己不知道,旁观者却是看得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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