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练功房小小天地里,他们拥有了彼此。
古老的俄罗斯式建筑,有高阔巨大的窗,月色星光毫不吝啬地全都投射进来,在他们身周氤氲成银色的轻纱。
中国古老的传说里,最贵重的织物是鲛绡。传说那是居住在海里的鲛人,在每个月明之夜浮出水面,想念着爱人,落泪化作珍珠,再以珍珠的光华织造轻纱……静兰仰躺在老式地板上,地上很硬,两个人的第一次甚至连一架床铺都没有,但是她却朦胧认定,这笼罩身周的银色轻纱,便是那最神奇、最昂贵的鲛绡。
那是不是鲛人织造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鲛绡结成纱帐,闪烁着爱情与思念的微芒。
璀璨银白的纱帐里,万海高高撑着他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刺入……他极小心地没有覆在她身上。静兰知道,那是因为万海顾及着她的肚子。可是她真的想告诉万海,她没怀孕,绝对不可能怀孕……她绝对不要怀孕,她如果有孩子也必须要是跟万海的孩子才可以啊……
万海也是初次,有一丝慌乱和局促,更多的是男子初次的热切和饥.渴,可是他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就算刺入,都是浅浅即退,不肯入她深处……
静兰哭起来,无法形容此时的感觉。万海此时这样做,当然是为了保护她,怕伤了她的身子;可是她真的好不甘心、不甘心!明明这样渴望成为他的,可是他却这样浅尝辄止……
被他呵护着,这明明是爱,可是却不能爱到彻底……静兰哭着,这种感觉像极了她跟万海之间无法抗拒相爱、却又无法改变的命运!
万海在银色光雾里,大滴大滴的汗落下来,像是滚烫的泪。他保持冲击,却极其小心,同时柔声哄着静兰,“是我初次,很笨……让你不舒服了是不是?我会好好学习,静兰,别哭……以后的日子还长着,你教我,我会给你幸福……”
静兰的泪便落得更凶。不是他初次懵懂,不是他让她不快乐,是因为她自己的身子!
是因为,他在呵护着她……
万海终究再也按捺不住,急速的抽.动里,他震颤着想要退出去……静兰大哭,伸手抱住了他——“不许出去,难道连这也不给我?”
万海终于交出所有热情,静兰在悸动里抱紧万海,轻声说,“万海,我要给你生个孩子。只生你的,只是你的……”
万海闭上眼睛抱紧静兰,“好。那一定是我们的孩子,我会看着她好好长大,听她快乐地投入我的怀抱,喊着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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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趁着学生们还没来上学,万海拉着静兰溜出教学楼。那时候的校园保卫还没有如今这样严密,还没什么保安,通常也就两个收发室老大爷。
两人刚一出门,正好就见着老大爷远远走过来。
静兰紧张得手心都是冷汗,万海却笑着握紧她的手。
老大爷走过来惊了一跳,“哎哟,这不是靳军长的二公子吗?你们参军去走了这么久,怎么有时间回来看看?”
万海笑起来,“回来探亲,想学校了,就回来看看。”
“探亲啊?”老大爷就乐,眼睛瞄了瞄静兰,“这个丫头不是袁静兰吗?你们一起回来探亲啊?”
那个年代当兵的回来探亲不是随便批准的,更何况是两个人一起回来。老大爷就笑起来,“是有喜事儿了吧?”
万海握紧静兰的手,将静兰从背后拉出来,并肩站在大爷面前,自豪地宣告,“静兰她,已经是我的妻。”
“哎哟,恭喜恭喜啊……”大爷急忙道贺。
静兰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落下来。终是明白,万海干嘛没避开大爷,他分明是想从现在起,让每一个遇见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他想让她听见每一个人的恭贺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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