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温柔却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静兰抬头,望进一双黑曜石般宁静却坚定的眸子里去。是那个人。
那人面容清癯,在月光下更显得身形清逸。他此时长眉紧皱,红唇紧抿着,微微摇了摇头。
静兰急了,听着树林里头的声音,那混蛋眼看就要得手了!
“有我。你别露面。躲到树后头去。”那男子垂下唇来靠近静兰的耳畔,低声却短促命令。
他身上的气息很清新,似乎还带着微微的药香。静兰一个恍惚,那人已经将她推到树干后头去。他自己倒是咳嗽了一声。
“谁!”树林里那连长一声惊呼。树林里一阵窸窣,连长狼狈地提着裤子冲出来,满脸戾色,“谁他妈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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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连长一见是那人,面上的戾色急忙化去,变成一副讨好的表情,“哎哟,是你啊简单,吓死我了!你这跑这儿干什么来?赶紧回去歇着去啊。”
连长说着还讨好地低声,“我那还弄了几罐美国进口的奶粉,都是特供。我待会儿给你送去啊。你可得好好养着,你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可担待不起。”
“谢谢表哥。”
原来那人叫简单,静兰第一次记住了那人的名字。却也对这人的名字并不陌生,因为早听女知青们私下说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只因为这个人的父亲是县革委会主任,女知青们都说谁要是跟他攀上交情,那返城简直是小菜一碟——还有人说,如果跟了简单,还用返城干什么啊。简家简直是本地的土皇帝,留在这里要什么没有啊!
连长是简单父亲的外甥,就连连长这个官职,还都是简单的父亲给谋来的,所以这个连长岂能不捧着简单这个表弟?
“我觉着心头闷,就出来散散,结果听见树林里一个劲儿有野猫叫,叫的我心烦。”简单抬手指树林,“表哥也在里头打那只野猫吧?把它赶走了就行了,我还想在这坐会儿。”
“啊,就是就是啊!这阵子闹耗子,把粮囤里的粮食给糟蹋了不少,所以我们研究决定弄几个野猫来抓耗子,没想到野猫跑树林里来了。”连长赔笑,“简单你坐着啊,我这就把野猫给赶跑。绝对不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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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果然静了下来。袁静兰也长出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那女知青日后能不能继续逃脱连长的魔爪,至少今晚她自己没违背自己的良心。
“谢谢你啊。”静兰走出来,有点局促站在简单身边。
简单抬头温润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田垄,“坐啊。你站那么高,我还得仰头看你,脖子很累。”
静兰有点哭笑不得,只好坐下。
“我一直在想,你跟我,我们谁会先放下骄傲,主动跟对方说话。结果我输了,刚刚是我先说话了;不过我也赢了,现在你也主动跟我说话了,而且还主动坐在了我身边。”简单转头笑开,“这多好,各自有胜负,却也两人都开心。”
静兰无奈地笑开。没想到这个清逸的男子也有点小无赖。
“谢谢你……”静兰指了指田垄,“帮我插秧。这三年来,一直蒙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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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简单摇头,“其实我自己也是好奇。你看见了我身子根基不是很好,所以家里人不让我干农活。比较幸运的是我爸手里多少有点小权力,所以我都是白吃工分,不出力。”
“可是我自己也蛮好奇,想知道干农活是个什么感觉。可是怕被人发现,我就得等旁人都走了再来玩;可是你也看到啦,人家走都是干完了活的,恰巧每次都是你的活还剩下一大半,所以我就拿你的活来玩儿……所以不是我帮你,是我借机玩玩而已。”
袁静兰真的不想笑的,却还是忍不住,“噗嗤儿”笑出了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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