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房子就仿佛你的心,阴暗、瑟缩,你早晚被自己的恐惧吓死。”
“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靳欣怒吼起来。
本来她允许袁静兰进门来,是想借着骂骂袁静兰撒气,谁想到袁静兰进来就将她劈头盖脸给骂了,而且骂得她哑口无言!
世道,变了吗?她袁静兰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骂她靳欣!
袁静兰静静一叹,“靳欣啊,我现在懂了。原来你这么多年厌我害我,原来都只因为——你怕我。”
“你敢说,不是么?”
“我怕你?”靳欣冷笑起来,“袁静兰,我知道你心脏有问题,所以你这坏了的心脏里出来的想法也真匪夷所思啊。我靳欣有什么好怕你的!”
“当年上学,你是黑五类的狗崽子,而我是根正苗红的军长之女;后来进入社会就更不一样了,我是g大副校长,而你呢——深圳酒廊的陪酒女!”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比性,啊?袁静兰你真是要死了吧,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笑死人!”
若换了从前,袁静兰难免急怒攻心而病情发作,这一次她反倒静下来。
袁静兰甚至都没听靳欣在说什么,她只是抬眸静静望着靳欣案头那盏羊皮台灯。那是典型的西北式样,当年她跟万海在兰州军区的时候,在大街上看到过很多的。此时房间里一片幽暗,阳光都晒不进来,可是那盏灯却独自幽幽地明着。那羊皮灯上按着古法有烫画,画上各是梅兰竹菊四君子。
不用问,静兰也知道那灯一定是万海给靳欣带回来的。
靳欣还在聒噪,静兰却静静起身走到那台灯跟前去。那灯做的真好,羊皮胎薄、毫无瑕疵,朦胧得仿佛纸灯,可是那灯光却又比纸灯细腻了不知多少。
灯上的烫画也好看。不是简单烙铁完成,而是上头先用彩笔勾勒之后才用烙铁完成,所以看上去生动浮凸,栩栩如生。
“你干什么!”靳欣见状急忙跑过来,挡住那灯,“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你说!”
静兰轻轻一笑,仿佛跑题似的说了句,“他从来都是细心的人。看他挑的这盏灯有多好。其实靳欣你也该知足,虽然你一辈子坏事做了无数,到如今一个朋友都没攒下,可是你还幸运地拥有亲情——你二哥从小就呵护你,你母亲更是对你到了溺爱的地步,还有你的儿子梅轩……”
静兰说着叹了口气,“虽然你儿子梅轩在感情上曾经伤害到我的桐桐,但是我也明白那是出于一个儿子对于母亲的敬与爱。”
静兰抬头望靳欣,“其实靳欣,我真的很嫉妒你。你这样坏的一个人,却竟然能拥有这样好的亲情,而且你借由这些亲情更能获得如今光鲜亮丽的一切。你怎么还不知足?你怎么还会这样心存恐惧?靳欣你这样活着,难道就不累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靳欣怒吼起来。
静兰的话说得看似前后并不关联,但是就是一句一句地都刺在了靳欣的心上。静兰抓住的,真的都是她的软肋。
“没事。”
袁静兰竟然带了点小小无赖一般地眨眼而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靳欣,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跟靳家如今已经是姻亲。谁让咱们两个当年还是同学呢,所以就算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可是出于姻亲的关系,我也还会时不时来看看你……”袁静兰竟然一笑,“然后如今日这般,与你推心置腹说说话儿。靳欣,你不待见我,我可还真的挺关心你。”
袁静兰说罢起身走向门外去,却悠然转身,“对了,你建议长空不要放弃我,我觉得你这个建议真的不错。那我更可以时时出现在你面前,看你这双惊恐的眼睛了……”
袁静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事实上我非常好奇,是不是就算你面对你们家老爷子的黄铜烟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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