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泉早已按捺不住,张狂地将房间内巨大书案上用以装饰的文房四宝全都挥落在地,急切将简桐抱坐在书案上,还没忘了体贴地先在其上垫上一床棉被。
房间里的温度登时再度上扬,周身仿佛滚水汤汤而来。神智游离里,简桐仿佛再度回到曾经,樱花如雪里她与兰泉同在温泉汤池中。
汗涔涔而下,终于微细的汇聚成的汗珠,沿着脊梁沟倏地滑下去,直达棉被与衣料堆叠而起的深处。
男人其实都是急性子,兰泉更是个猴急的
从认识他第一天起,他的行事作风即便在她眼里都是个轻狂的孩子,可是却也只有她才知道,他那层轻狂与猴急之下,其实是一颗多么细腻而又温柔的心。
她是比他大,她是曾经是他的老师,可是其实两人相处里,每一次她为难和犹豫的场合里,都是那个看似长不大的孩子,温柔而坚定地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一路走出黑暗,朝向光明。
女人总是小心眼的,遇到事情容易让心封闭起来,可是有他在身边她就永远不必独自小心翼翼、担惊受怕。正如他一次次对他狂肆宣告过的,她是他的,所以她永远不可以有任何事不予他知。所有的快乐和悲伤,他都要蛮横参与。
所以,她的担心便不再是曾经那样的完整和巨大,因为有他蛮横的分担,她心里所剩的担心便顷刻间只剩下二分之一,甚至更少……
她不孤单,无论是在这巨大的天地之间,还是在她自己心灵的方寸之地。总有他在,直如他所说,他们同在。
他们同在……简桐深深吸气,小手带了丝颤抖,却还是坚定地引他入内……
两人相拥小睡,约莫过了个把钟头的样子,纸门外忽然响起杜仲的嗓音,“兰泉、小桐,蔺老爷子马上就到了。鸿涛要我与你们提前知会一声。”
兰泉和简桐闻言赶紧起身。
简桐想了想,“老公你让蔺老爷子跟李奶奶先见面,我先把爷爷引开。”
兰泉点头,却不放心地伸手去擦简桐额角的汗,“老婆,累坏你了吧?”
简桐一笑,“不是说更辛苦的是男人才对么?”
兰泉立马眼睛放光,“老婆我体力好,还没辛苦到位。不然晚上……”
简桐含笑披衣,“妾,从命。”
“啊……”兰泉真想就此扔开凡尘所有,就这样将小老师再度扑倒!
娇死了,媚呆了!
简桐陪着靳邦国离开客舍,兰泉这才走进李淑兰的房间。
六十年没见,可以想见老人乍见蔺水净之时的激动。几位老人家都是风烛残年,兰泉务必小心,否则一旦三位老人因为激动而出现什么问题,那岂不是铸成大错?
李淑兰正在等下听唱片。老式黄铜大喇叭的留声机缓缓旋转,黑胶唱片在嘶嘶转动,里面传出曼妙的歌声来。纵然经历岁月,但是那歌声依旧是甜美柔曼。
温泉山庄因是日本人修建,所以整个建筑和装修的风格都带着浓重的日式格调。历史变迁里,那些东西曾经被砸烂;可是如今又都寻回旧日风味,只为作为旅游产品招徕游客。
可是对于李淑兰这位老人家来说,却不啻重归旧日时光。
“奶奶,这歌儿可真好听。”兰泉轻轻走进来,缓缓说。
李淑兰点头,“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了还在几十年前。真好。”
兰泉顿了顿,握住老人家的手,“奶奶,请恕兰泉擅自做了一个主张。待会儿我会安排一位您的故友来看望您。奶奶,我先跟您说一声,到时候您千万别太激动。”
“故友?”李淑兰挑眉望兰泉,“是谁呢?”
曾经的东北是伪满洲国,单就长春一个城市内就约有14万日本人。当时的s市作为伪满洲国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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