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对等。
云从霜不好意思直接问蓝司空分化当天发生过什么事,拐弯抹角问,“那你……和边浸……”
“妈妈,我不想提边浸,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帮我做过临.时.标.记的同学而已。”蓝司空逃避似的打开电吹风,强制性打断这个话题。
云从霜见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委屈,下意识点点头,大声说,“好,蓝蓝不想提妈妈就不提!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五分钟过后记得把温度计取给我。”
蓝司空沉着脸抱着胳膊,顺从地闭上眼,任由云从霜帮他吹头发。
云从霜是个急性子,对待蓝司空的任何事都没有马虎过。
他刚放下电吹风,转身又去帮蓝司空泡感冒冲剂。一面贴着杯壁试温度,一面说,“先把这个药喝了,出出汗。”
等到温度适宜,这才递给他。
蓝司空一口喝掉杯中水,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我有点头疼,想睡会儿。”
云从霜秉持着蓝司空一生病就给他熬粥的优良传统,“好,那你先睡,妈妈给你熬点粥。”
他甩了下温度计,看了眼,如释重负道,“还好,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蓝司空正准备挪茶几,云从霜伸手拦住他,“生病了就睡席梦思吧,沙发床太软,不舒服。”
“……”蓝司空疲乏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沉默着点了下头,垂眸爬上席梦思。
他抱住床上那只巨大的玩偶,把脸埋在毛绒里,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梦里他久违地见到了林妈妈,彼时他才六岁半,和林妈妈住在偏僻的小镇上。m.ζgx.
林妈妈租的房子特别破,年岁比他俩的年龄加在一起还要老。房子的外墙长满了爬山虎,每逢秋季和冬季,枯败的藤蔓就像墙壁即将裂开所产生的细缝。
蓝司空时常担心整栋楼会不会趁他睡着后悄然倒塌。
小区的四周种满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每一棵都是岁月沉淀、时过境迁的产物,茂密的树叶将阳光遮挡得干干净净,于是常年不见光的房间里寄居了许多长相恶心的爬行动物,里面以软体昆虫占多数。
它们并不会因为季节的更迭而消亡,有时出现在桌椅上,有时出现在被褥里。
蓝司空梦见的是一个雷电交加的黄昏。
小小的他一脸无措的躲在墙角里,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簌簌往下掉腻子。倾盆大雨带着能够把房顶掀翻的狠劲儿,无情地拍断梧桐树的枝干。
雨水沿着阴角线往下流,蓝司空正思索要不要拿拖把吸干地面的水,只听啪地一声,潮湿的阴角线从他身侧掉下来。
蓝司空被吓得一跳,连尖叫都忘了。
他手忙脚乱地去找扫帚,有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惊恐感。
林妈妈没在家,他真怕自己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黄昏里。
不知为什么,六岁的蓝司空居然想到了死。
阴角线脱落后,更多的雨水透过裂缝渗进房间里。蓝司空紧紧咬着唇,把家里所有的抹布铺在地板上,又去厕所找了两个脸盆放在漏水处,做完这些事,他找了个相对干燥的角落缩成一团。
没关系,家里的餐桌很结实,小小的蓝司空自我安慰道,万一房子塌了他就躲在餐桌下,他一定可以坚持到林妈妈来救自己。
可是这雨下得这样大,房子塌之前他会不会被淹死呢?
蓝司空就像灵魂出窍,悲悯地望着六岁的自己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他好想抱抱六岁的自己,告诉有一切都会好。正当他踏出左脚,房间门哐当一声被踢开,林妈妈人未至,声先到。
他听见林妈妈焦急地呼唤他,“想想,你在哪里?”
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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