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华黎面目萧索,听着这番当初教育小太监的话,一时半晌心中五味杂陈。
但还未等有所念想,胸腹处一股恶寒之意便袭满全身,低头微微探视,发觉一柄白刃匕首正缓缓推进自己的左侧肺脏,而推动匕首的那只手掌还是那么的白皙年轻,甚至于说推动刀子的手法都是那般的稚嫩生涩,匕首在扎破肺脏的途中顿了三顿,贺华黎的面色也随之白了三分!
他睁着浑浊老眼,望着面前盈盈浅笑的小太监,此时此刻的小太监依旧猫腰低头,望着他的一双眸子天真无邪!
贺华黎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挣扎也不呼喊,只是缓缓说道:“你弄疼咱家了。”
小太监一脸的认真神色,好似是在做一件极为精细的木工活儿:“多担待些您呐,小的也是第一次做这般杀人越货的勾当,属实是没有多少经验之谈。”
“杀了我,你想得到什么?”贺华黎的眼神竟然变得温顺起来,像是教育子孙一般问小太监,小太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随即回话道:“没什么,贺公公身上的钥匙,您家里的细软金银罢了。”
他一边说着,手上可一直没停下,刀子比较钝,往肉里扎的并不顺畅,小太监也是满头大汗,但他做的依旧很认真,贺华黎看着他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了:“唉,胸无大志,却毫不留情。”
小太监:“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想过你们那些风起云涌,对于我们这种鼠辈来说,与其在宫里熬一辈子,捞的月钱也不够我做上这么一票儿的!”
他咧开嘴笑,看起来是真得非常开心:“不过公公放心,您告诉我的话属实在理儿,无论是宫里头还是世道上,这猫腰低头的藏拙功夫还真要到家,别的我说不准,最起码瞧看清楚你们昂起的鼻尖儿,算得上是绰绰有余了!”
这话算是把贺华黎给气着了,但无奈气海已损,说出的话都变成了风,呼哧哧的软倒在小太监身上,浑身好似痉挛般抽搐半晌,随即便安安静静的没了声息。
小太监将贺华黎推倒在一旁,瞥了刀子擦净手上的脓血,随即摸索其身取了钥匙和钱袋,弓着身子扬长而去,虽然步履匆匆,但却丝毫没有抬起脑袋。
在因循守旧这方面,有时候新人果然比前辈做的到家,而贺华黎的死,在这个多事纷扰的深宫乱夜亦是显得那般无人问津,大家真正关注的事,是天光破晓之际陵阳城发生的另一件惊异的事情:
大火逐渐熄灭!
没有人知道仙宫里究竟变成何般模样,也没人清楚这火究竟是如何扑救的,直到三千琉璃大道被人缓缓推开,里面走出四个人来,细细观之竟然有三个都是道士装扮。
哦对了,除了道士之外,还有一位将军和一只白猫,以及一只青色慵懒的水牛。
昨天夜里分外安宁,预想的野火燎原并没有发生,没有火光也没有剑光。
斛觞楼上已没有了踪迹,苦浮舟带着邺王来到寒潭,那九位形容枯槁的诡异道人还在静默端坐。
邺王对这些人有些天生的胆怯,这股怯懦之感根植于内心深处,虽说他已是身经百战的铁血将领,但面对这些来路不明深浅不知的大前辈还是满溢敬畏。
“浮舟前辈,这九尊前辈到底是道门还是剑门,为何身披道袍却又膝上持剑?”邺王盯着那九把木剑多看几眼,胸中莫名升起一股森然的凉意。
“你可听过以兵御道?”苦浮舟捋着胡须反问了一嘴。
邺王点点头,虽说没有见过公羊千循,但对江湖上这种修行法门了解的并不闭塞:“我和一些道士打过交道,他们以兵器驾驭道术,有诸般神鬼莫测之能事。照前辈的意思,这九位都是以兵御道的道门高人?”
“高不高我不清楚,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苦浮舟转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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