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我们是不是该拦下她?”周游:“殿下想做那便去做,我只是喜欢看整件事自然地发展,不过殿下干涉进来也无大碍,毕竟世事变化无常,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那本王要去和大娘说说,本王等不得!”邺王加急了步子,周游笑笑:“马上讨生活的人,做事情都喜欢马上做。”
话音未落,邺王已赶到女人面前:“大娘,您来此地作甚?”
被称为大娘者并不回应,只是把头微微前倾探向井口,盖头帘子微微扬起,不过天色不明,看不清楚五官轮廓。
“大娘,你看那口井做什么?”他尽量压低声线轻声发问,可红衣女人还是置若罔闻。
周游走到邺王身后道:“这口井你可曾知晓?”
邺王:“并不太熟,幼时和弟弟来此地玩过几次,那井好多年了,无甚稀奇,早已干涸。”
周游:“那她看的这般入神,便不大对劲了。疯子特别注重的事物,我们更要特别注意,她把想忘的都忘的一干二净,那么剩下的即便是痴傻亦不曾相忘的东西,就是真相的一部分!”
二人说话间,井边的大娘突然开口说话了,细细听来竟然是一句诗:
“三千珠帘弃置身,华春槛里出凡尘,露华浓重霜秋色,隔世不愿生凡人!”
这句诗吟的千回百转,初时哀怨连连,随即高亢豪迈,进而伤春悲秋,最后竟然声嘶力竭!
邺王不懂诗,但周游是嗜诗之人,闻言已是听得痴了。
邺王推推他道:“道长,说的是何意?”周游不答,眼神迷离,口中喃喃:“华春槛里,三千珠帘!”
“道长,你怎么了?”
周游不去睬他,依旧径自喃喃:“露华浓重,霜秋色啊!”
邺王见他这般,只得径自思量,谁知这般思量,忽的机警起来:“道长,这诗我很早以前便听过的!”
周游听到此话,眼神忽的清朗:“你在哪里听到过,何时听到过?”
邺王面色愁苦:“本王一时片刻想不起来,你方才为何不答本王的话?”周游楞了一下:“刚才你问我的都是废话,自然不答。”
“道长,这是你第几次亵渎本王了?”邺王微微恼怒,周游哂笑:“殿下,这是你第几次跟我说废话了?”
二者针锋相对,互相不让分毫,便在这时,井边的人忽的纵身一跃,在二人眼前就这般跳了下去!
二人纷纷惊愕,邺王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却什么都抓不到了,周游也跑了过来,古井边缘雾气昭昭,井外只剩下一个鲜艳的红色头盖,安静的睡在那里,睡相难看,略显讽刺。
“她到底是谁?”道士径自喃喃,站立不动。
“我怎会知道!”邺王方寸大乱。他不住地朝下方大吼,但除了余音寥寥外并无任何回响,下面传来的声音瓮声瓮气,听起来貌似并不浅显。
邺王见状更急,抬脚便要下去救人,周游一把将其拉住,嗔声道:“等等,有古怪!”
他抬起手,轻轻于空气中挥挥手臂:“哪里来的雾气?”
“人命关天!”邺王还在关切着老女人的安危。
“北戎国的天已经塌了,这女人头朝下栽下去,想要活命已是不可能,你下去亦是晚了,何必急于一时之间!”周游边说边挥舞袖子。
“那你说说,到底哪里古怪?”邺王话问到一半便停了,他看到周游挥挥手臂,空气里有淡淡雾霭,在指缝间荡起尘埃,于月华中涟漪如清波浮水。
“你仔细想想看,方才这里可曾有雾气?”
见他冷静下来,周游继续引导邺王分析,邺王闻言摇摇头,随即又看了看天色:“属实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已经接近辰时,朝露初显,也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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