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女人,现如今已经是风蚀残年的老疯子了。”邺王喃喃感慨,周游却依旧半睁眼皮镇定慵懒:“那是你不知道当初的事情,她和紫宸国公的事情。”
“什么事?”
周游望着月亮,好似故人在遥:“你不知道他,曾经爱她爱到什么样的境地啊!”
“这你又没看到,究竟是如何知晓?”
的确,周游这般说,在这漆黑的深夜冷宫里有些诡异瘆人,周游忽然窃窃发笑,他抬起手指猛地指向邺王眉心,令邺王虎躯一震,很明显又被吓了一遭。
“我是没看到她,但我从你的身上,就看到一切了!”
“道长,此话又是何意?”
邺王毕竟也是刀口舔血之人,并未被周游的气势所慑,周游也不打算过多矫情,抬手指指前方:“先拜访,再说话。”
二人屏气凝神,道士走在前面,邺王跟在身后,又穿过了几处荒废宫廊。
邺王望着眼前道士的背影,并不伟岸却好似乾坤吞吐,他静静地抱元守一往前行路,举手投足间却好似有光影流转,渐渐地看的久了,四周的破败颓废好似都顺眼了一些。
属实,邪门。
盏茶时辰过后,邺王拉住周游,指指前方一处偏角:“那间房早些时候是东暖阁,那老人现今便居于此处。”
周游点点头,浑然无惧色,抬脚上前扣门,那门已经锈烂,青铜衔环上斑驳错杂,不是往日所见的饕餮兽首,而是一对羽翼腾飞的禽类浮雕:“这是什么鸟兽?”
“凤栖鸟,凤凰。”邺王张口就答,宫里这种物事他最为熟悉。
“这鸟下面雕的是什么花种,看着不像寒杏。”周游又问,但这次邺王却摇头表示不知,周游自己瞧看半晌后默默记下,不再耽搁继续行路。
二人入内,里面一片漆黑,一方八仙桌,上有半盏宫灯,已经粉身碎骨。
桌后有紫檀椅子,一左一右,居中一副黄画,墨色已经花了,看不清绘的什么,上方一块匾额,上书“有凤来仪”,旁边乃卧榻,依旧是紫檀黑木,采光良好,但窗子却被封条封了。
一个人坐在床上,身穿大红衣氅,头戴新娘盖头,双腿并拢赤脚,手脚皆雪白修长,指甲比小指还要长些,静若枯木,对二人到来置若罔闻。
她坐在那里,好似从未活过,没有丝毫声息,像是从未存在过似的。周游倒是自来熟络,在外面抬了太师椅径自坐下,邺王知道周游的古怪脾性,也没有怪罪他的冒失之处,自己拽了另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周游不喜欢和人主动说话,因此并未率先发言,邺王也没有贸然说话,对面的人好似阴间新娘一般寂静无声,三个人就这般陷入了冷场。
这般一坐便坐了盏茶时辰,周游倒是兴致盎然,左看右看,又把眼前人从头到脚观察了个通透,但邺王浑然是坐不住了。
“大娘,胤儿来看您了。”
对面人没有说话。
邺王似乎有些紧张:“大娘,胤儿知道你不喜见生人,但这位道长是在下挚友,现在也在为凉弟做事。”
此话说完,老女人似有所动:“凉......儿?”
这声音好似破旧车辙,亦像是搅烂的缝纫机枢,好似是千百年未曾说过话一般不大熟练。邺王闻言似有不悦,但还是恭敬回复:“不错,道长是受我弟弟尊敬的门客。”
周游闻言笑笑,看看邺王,似乎更觉好笑,又哂笑了几下。
邺王浑然没有玩笑心思:“大娘,此番前来,其实是想问您一些事情。”
但老女人并不回应,依旧在我行我素。周游见她不理也浑然不恼:“成钧十六年,对婆婆来说,肯定非比寻常吧?”
此话出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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