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浑无痛楚。两侧腰间各挂坠一只羊皮酒囊,背后亦缚着一只褐黄色葫芦。
那葫芦巨大诡异,里面晃晃荡荡的传出酒水碰壁声响,好似陈年老瓮般余音沉重绵延。可能是葫芦太过沉重,晃动迟缓跟不上酒徒的步伐。葫芦身子起起伏伏在背上弹起落下,隐隐有浓郁老酒沉香冒出,混合着背后丝缕的汗味一起在云雾中飘荡。
酒徒边走边打着嗝,晃晃悠悠脚步虚浮。好几次已经踩在山麓边缘,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时而半脚悬空,时而踩空折返。但无论几多惊险波折,最后都能稳稳地踩回地面。
他就这样如鬼画符般迈着步子醺醉向前,一路石子伴随着洒酒滚落山崖,他却怡然自乐周旋于安危之间。
“竟然是小众生相,阁下可是道门中人?”
李长风不敢怠慢,只要出了峨眉山门便是江湖,江湖里可以论资排辈,但绝对不可以倚老卖老。因为很多莫名枉死的世外高人,往往都自诩是各门各派的底蕴资历之辈。
他恭敬朝酒徒行峨眉大礼,礼数周到却挡了酒徒的前路。酒徒粗劣的喘着气,眼前缭乱的碎发被胡乱地吹起,半只血丝密布的眼睛若隐若现。那只眼睛留白很多,好似狻猊般令人观之心悸。
“尔等可是要去那北戎陵阳?”
酒徒开口说话,声音竟然并不老迈。他根本无视李长风的礼拜,反而是死死盯着蓝晏池等一众峨眉年轻一辈注目瞧。
看了半晌,他的眼光落在婧司婧慈身上,嘴巴里吐出一声舒坦的浅笑。婧慈见状立时怒目而视,伸手将妹妹拦在自己身后,蓝晏池亦是摸紧腰上锦囊,望着酒徒神色戒备森然。
“当今道门中唯有内门弟子可修以兵御道,小众生相虽说并不稀罕,但想要施展浑圆如意亦需十数年光景。再者说门徒下山行走事宜乃是门主亲诏,老夫亦是刚刚拿到门主手谕。但阁下张口便知陵阳所指,老夫请问阁下是从何处知晓此事,又有何意图今日登临我峨眉山门?”
李长风问的不卑不亢,丝毫不恼方才对方对自己的轻视。
酒徒将脑袋往他这里瞥了瞥,随即抖抖身子放下背后葫芦,慵懒斜躺其上打个哈欠。虽仅仅是孑然一人形单影只,但却好似一面鸿沟天堑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李婧司躲在婧慈身后默然不语,她感觉气氛莫名变得压抑起来。这酒徒不多说话也不讲礼数,她甚至都看不清楚其眉眼高低,但却好似一座山岳一般让人有股难以逾越之感。
蓝晏池亦是莫名紧张起来,他眼中的酒徒此刻也是一座醉卧盘虬的山峰。他看看周边弟子的眼神,皆是如他一般满是错愕迷惘。
只不过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每个人眼中的峰峦各不相同,但每个人的眼中此刻已然都有一座山峰!
“李觅海那老迂腐竟然还活着吗?”
酒徒答非所问,不过言语中已然对峨眉门主生了大不敬。一众门徒纷纷怒目而视,腰间寒光闪烁,细看之竟是一柄柄雪亮冒寒的刺状白刃。刃上吞云吐雾,无鞘无穗,转眼间百道鳞光齐齐指向酒徒,好似白龙跃鹤门!
不过声势虽说浩大,酒徒却依旧不予理睬,便是耷拉在地上的半截脚掌都懒得从蚂蚁洞旁抽离出来。
他就这样我行我素的傲视峨眉诸君,一边傲视一边继续勤勤恳恳的把自己醉卧成一道山峦。
“峨眉自建派以来,一直修身自守。历代门主虽说功绩不同,但也都是当世贤德笃信之辈。听闻阁下语气似乎和门主有旧,但即便如此亦不应言语轻薄。毕竟李门主乃峨眉擎天撼地之所在,若是辱及门主,便是辱及峨眉。峨眉刺不诛德行教化之人,阁下好生说话,也好安然下山!”
李长风将腰肢挺得笔直,一扫老态如峨眉刺般咄咄逼人。毕竟在这种捍卫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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