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腰间横生一条健壮的手臂,虚虚将她从背后捞入怀中,然后便是一颗脑袋埋入她的脖颈,那高挺的鼻尖抵在她的颈窝里,带着清浅的呼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身后抱着她的人似乎真的累了,不出片刻,伴着胸膛平缓的起伏沉沉睡了过去。
又等了一会儿,盛澈才敢翻过身来。
是真的看不到他,就算如此亲密无间,她依旧看不到面前人熟睡的面庞。
她忽然有些纳闷,自己为何要装睡?可她就算醒了又能与他说些什么哪?
第二日天才刚亮,盛澈便醒了过来,可身旁的床榻早已冰冷,看来是有人做贼心虚了。
外面几声清脆莺啼,伴着林间瑟瑟的响动,雨应是停了。
盛澈穿戴得当,走出龙辇。
一道晨光恰好在此时从青绿枝丫的罅隙中漫射过来,打在她海棠色的裙摆上,斑斓生姿。
她低头用指尖挡了挡裙摆上的光,正玩的得趣,只听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听的出是小跑过来的。
“将军!”
少年兴高采烈的靠近,手里捧着几颗带着露珠的野果。
孙无恙这小子口味异于常人,就爱摘些山林里的酸果子吃,在余县便是如此。
盛澈瞧着那脆生生的果子忽然也嘴馋起来,伸手拿过一颗咬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四溢唇齿。
“听申屠说是你将我从海里救回来的。”
“我们那一船人靠的近,都跳下去了!”孙无恙说着害羞的挠了挠后脑勺:“将军平常教得好,我那不游得快嘛!”
孙无恙明知她的身份,但在营中喊惯了将军,一时半刻还是改不了口。
“好小子,没白栽培你。”盛澈说着伸手拍拍他的脑袋。
孙无恙笑的露出整排白牙,忙将手中剩下的果子又塞进盛澈手里。
“将军快尝尝,听说这是婺城当地独有的青樱桃,别的地方吃不着的。”
盛澈捏起一颗果子对着太阳比划:“好家伙,这是樱桃?比枣子长得都大。”
“当地人的叫法,就这么随口起的名字,我昨晚就吃过了,没毒。”
“神农尝百草,你跑婺城尝百果来了。”盛澈打趣了一句,孙无恙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这边还没说上几句话,凌与枫不知从哪忽然冒了出来,沉着一张别人欠了他一千两的臭脸,一个眼神便将孙无恙吓跑了。
“这是谁惹到大都统了?难道是冯和槿反悔不愿跟你回京了?”盛澈猜测道。
凌与枫又不能明说是陛下平白无故将他指使过来,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盛澈乐了:“你的人你自己去哄,我上哪帮得了你。”
这话凌与枫现下实在想一字不差的回敬给躲在不远处生闷气的主子。
他哪有能耐帮得上。
“陛下与高渐云交锋时被伤到了指骨!”凌与枫冷不丁说道。
盛澈挑眉看着眼前人:“然后哪?”
“……连日驾马勒缰,那伤愈发严重了。”凌与枫此时觉得自己长得这张嘴就是个摆设,竟也不知自己为何就说了这话。
盛澈本来挑起的眉头慢慢拧到了一处,她确实记得赵倾城右手有一处骨节是受了伤的。
她默不作声看向驻守在后方的兵马。
“难道没带军医来?”
“军医看过了,说除非一动不动,不然那节骨头是长不回去的。”凌与枫趁机道:“若不然你去劝劝陛下,不要驾马,还是坐龙辇为好。”
盛澈抿直唇角,腹诽不已。
他分明是不想与她待在一处,让她去劝还不适得其反。
“若不然我驾马,让陛下乘龙辇?”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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