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密要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叫人给堵在了嗓子眼,却也没生气,而是接着笑,转眼话里又换了意思。
“你兄长心里可是没觉得碰着我是好运气,在我手里,他可没少吃苦头啊!”
“这不,咱到瞿齐府也就一天的功夫了,你且看看吧。”
“见着我,你兄长得要跳起来,说不得当即就要欺师灭祖,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拦着点。”
“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受不住年轻人的拳脚了。”
“单单我受伤倒也不怕,只别你兄长刚刚又结交了一个美人,就透出这殴打师父欺负老人家的名声来,又给黄掉了。”
“你兄长不容易啊,这都第三位了,希望能有个结果,好带回古德县也叫你父母高兴高兴。”
李源暗里挑了黎密的理,正心里偷乐着,就叫黎密这丢出来的一连串的消息给砸得重新端正了身子。
“黎……黎大人的意思是,兄长在瞿齐府又找了位姑娘了?”
不怪李源被黎密的话砸得坐直了身子,而是他这位兄长的感情一事实在是有些叫人一言难尽了。
先是痴恋于自家世交汪家的姑娘,弄得那是一个人尽皆知,他都以为那就会是自己的嫂子。
结果人汪家的姑娘却是完全没这个意思的,为了避开自己这位兄长,都不惜得跟汪家伯父断了亲嫁到远远的邻县去。
汪家姑娘嫁到邻县去的那一日,要不是自己父亲大力压制住,李源觉得自己兄长都能追着干出抢亲的事情来。
当时自己虽然在书院里的学习,但就是在书院那般清净的地方,他都感受了一阵子这个风波。
起先,他与汪家长兄,因着自幼两家的交情好,又在同一所书院里进学,走得便比旁人近,汪家长兄比他年纪稍大,对他关照颇多。
这一遭事情后,那汪家长兄,见着自己就远远避开,竟是到最后生分得还不如普通的同院学子。
他那时还心里好一阵难受过呢。
直到后面,学识增长许多,知晓了人与人之间缘分不可强求,才慢慢释怀。
只是可惜,他因着汪家长兄一事,见怪于自己兄长,多在外求学,也没去想过去劝解一下自己兄长,与自己兄长也平白生疏了起来许多。
再后来,等自己想通,兄长已经变了性子,自己又忙于加重的学业,更是摸不着性格越发桀骜的兄长的边儿了。
今年,自己突然之间就得了家里的信,自己兄长莫名其妙就成了婚,婚前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往自己这里送,心里失落不已,但奈何兄长已经成了亲,自己再回家也没什么意思了。
母亲信里说,兄长赎买了一位官奴回家,但嫂子人很是不错,合乎她的心,只兄长办得急促,对婚事不看重。
母亲决意要掰掰兄长性子,日后为这为买回来的嫂子销掉奴籍,还要自己作保。
他自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再收到家里的消息,给兄长去了一封道贺的信,兄长也是随意的一句诸事皆安给自己打发掉了。
等到他要说亲时,请了父母来到府城才知,自己以为一切尚好的兄长,居然与那刚刚成亲不过几月的嫂子就和离了,还是背着父母亲办的这事儿。
说是为了回了镇上的汪家姑娘。
那一连串的复杂故事,听得他是目瞪口呆,若不是发生在自己兄长身上,他都要惊呼一声奇哉!
母亲很是喜爱那位未曾谋面的嫂子,气得与父亲搬到府城随自己住,道不愿再看见兄长。
他新婚燕尔,与妻子琴瑟和鸣,又有父母双亲伴在身侧,日子过得确实舒朗。
只是,想起自己形单影只留在古德县城的兄长,就心里生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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