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众将纷纷起身跟随,邦彦见其无视自己,亦是胸中不忿,板着脸孔也出了阁子,快步上前把裘老给拦了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即便是倾巢而出,亦难以抵挡西梁大军!”邦彦一脸苦口婆心之相。
“我只看兄弟招呼,不看敌众我寡!”裘老朝着邦彦怒吼,邦彦不愧为三军统帅,依旧耐着性子朝他解释。
“陵阳陷落,尚有濮东郡可联合苍梧抵御,我若是今朝放权出兵,来日陵阳城破还是血流成河,到时候濮东郡亦是不在,同苍梧谈判毫无筹码,如此这般北戎国便彻彻底底真的亡了!”
裘老闻言并不买账:“你倒是惺惺作态,作假慈悲!”邦彦微微颔首,不知是心中有鬼还是真的胸怀家国,他的眉目里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端倪,也尝不出丝毫波动。
“老夫不管你是否狼子野心,今日邺王召我,老夫便会去随他,梅郎亦会随我同去,尔等若有人胆敢拦阻,便莫要怪罪裘某人不讲情面!”裘老说的慷慨激昂,邦彦道:“我不会拦阻,但裘老要知道,你此番执意出兵,没有我的兵符,是不可能调动赵家兵马的!”
“原来总督统还知晓,这军队姓赵?”裘老闻言冷笑。
邦彦冷漠视之。
梅久郎:“我和裘老本部的兵马,从来不需什么狗屁兵符!”
此言一出,全场哄堂大笑。
邦彦:“梅郎,敢问你本部有多少兵马?”
梅久郎不卑不亢:“三千!”邦彦看向裘老:“您又有多少本部兵马?”
裘老亦是精神抖擞:“四千!”邦彦哂笑:“加起来区区七千部众,如何能够对抗西梁数十万铁骑攻城?现今陵阳城里那些先遣部队只是先锋,真正的大军已经好似洪水般漫过北戎的膝盖,这些你究竟知不知悉!”
“不劳总督统挂心,邺王有这七千个弟兄,足以越过大海山河!”
言罢,裘老和梅久郎不再多言,各自回军帐整顿出发,邦彦面目阴翳,并未出言拦阻,他也知道根本阻拦不住,他也乐意自己阻拦不住。
左明棠等人亦是各有嘴脸,这一天和往日一般微微灼阳,天空不见清雪,反而微微闷燥,将军阁的大门再次关闭,里面不晓得在继续聊着哪般事情,不过无论何事,已然和裘老将军无关。
一个时辰后,整军完毕,七千部众全部愿意跟从,梅久郎紧紧傍身,神色微凛但毫无畏惧:“许久没有回陵阳了啊。”
裘老:“弟兄们喝完酒,直接上路。”
“不是上路,是回家。”梅久郎纠正道,裘老抿嘴微笑:“是老朽糊涂了,快些回家,莫要让家人等急。”
审案第十日午时三刻,一位老将军迎西风骤烈,率领七千轻骑过了濮东关,而与此同时,从琅琊山下一直到陵阳城外,一条细长绵延的黑色军队好似雪中游龙,这条龙在北戎国版图上行走,浑然不知疲倦,像一条棱角峥嵘的千年蜈蚣,又像是大戎血管里流淌的浊血残红。
而迎接他们的,正是中门大开的陵阳城,儒门和剑门的眼线细作搞定了一切城防,与此同时,更多从寒杏树下涌冒出的黑军士兵,在此刻跟随佘穆庄正式进军东进,就这般开启了半图北戎国的九关七十六城!
今日,北戎国开始正式沦陷。
陵阳城,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狼烟,到处都是新愁,中间掺杂旧怨,过往埋下伏笔。
周旋已经从地牢中走出,此刻已经出了三千琉璃大道,依旧是乌云盖顶,依旧是黑袍白面,背后的焦尾龙弦安静沉睡,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然无需任何撩拨。
周旋:“转轴拨弦三两声。”
文般若:“世上轮回已千年。”
他紧紧跟随周旋,盈盈浅笑看不真切,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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