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周游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当然不对,你心里面所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贺华黎似乎被说中心事:“周道长,做人不能太聪明!”周游浑然不惧:“你在侍奉紫宸国公之前,一直侍奉的是百里太后是吧!”贺华黎听到百里其名,整个人好似散尽力气一般瘫坐在戏台上,眼神浑浊无神,脸色黯淡无光,好似是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那个名字一起弥散殆尽,浑浑噩噩过了好半晌才抬起眼皮,望见的又是周游那双慵懒却清澈如泉的眼睛。
“如此看来,我的推测全部正确。”周游轻轻舒了一口气:“在我看来,你不想让任何人登基称帝,因为你心里面想的,一直都是让百里太后所生的野种孩子登基称帝!”
“那孩子不是野种!”
喊完此话,老太监自知失言失态,面前这个道士着实厉害,把他埋藏深处的心思一点点撅出,好似是挖坟倒斗的摸金校尉一般毫无保留,眼下他说了这话,算是彻底承认了周游的推断!
周游表情天真无邪:“抱歉,我下山不久,大家都这般叫,我也跟着叫了,你也莫要激动,你又不可能是孩子的爹。”周游瞥了一眼老太监的裆部,眼皮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贺华黎闻言满眼怨毒:“你到底是什么人!”
“游方道士周游,闲云一野鹤,无名一走卒,贺公公还是跟我说说吧,那个孩子现在何处?”
贺华黎闻言冷漠道:“死了。”
“贺公公,我已经说过,你在我这里不可以撒谎!”
周游暴起呵斥:“当日在邺王府内,我找到骅安送来的货箱,里面打开全部都是鲜活的大雁,你觉得我接下来会说什么?”
贺华黎闻言苦笑,捂着脸不知在想何事,周游没去管他,径自把话说了下去:“本来我也没多想,今日在春华槛里又得见大雁,忽然间有了一股想法。”
“宫里百里太后生了孩子,第二天孩子不知所踪,随即百里太后尸体不翼而飞,看起来颇为蹊跷,实则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百里太后和这个孩子,其实都尚在人间!”
贺华黎闻言还是没有回答,他披头散发,看不清楚具体面容。
“我曾想过,若想悄无声息将啼哭婴儿送出宫去,那是难如登天的事情,但若把婴孩放入能盖过其声的容器内,便很容易掩人耳目了,邺王府的王妃喜爱大雁,因此贺公公替百里太后走通了关节,命骅安运送大雁进宫,目的便是通过镖箱将孩子运出宫去,毕竟是毫无名分的孩子,在这草莽宫廷里决然是活不下去的!”
“如此说来,百里太后和邺王妃应当关系匪浅,此局亦应当是早有布局测算,而且无论是邺王还是镖门,皆是出入宫廷无忧无阻的最佳选择,种种迹象已然昭然若揭,贺公公你随意狡辩,我很喜欢跟别人讲道理。”
周游咧嘴发笑,贺华黎看在眼中却冷若寒冰:“你即便是都瞧看出来又能怎样,孩子现如今已然送出宫外,百里太后亦无忧无恙,反倒是你这位学究天人,就要和我这把老骨头一起困死在这仙宫之中,被熊熊烈火焚烧殆尽,到时候一切皆空皆为虚妄,说再多又有何用?”
此话说完,周游却依旧神色淡然,这种嘴脸令贺华黎微微心里发颤,忽然,道士轻声抿起嘴角,微微歪头一笑说了句让他再次糟心的话:“那可未必。”
贺华黎看着周游,心里一片湿漉漉的凉。
“我的命数向来古怪,只要我不想死,一般都不会死。”
这话说得毫无道理,不过贺华黎却丝毫生不起轻视的感觉:“周道长,陵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真的心有明曦?”
“你指的是西梁来犯?”周游指指外面的火光,贺华黎却摇摇头:“恐怕没这般简单,在咱家看来,应当是十方霍乱尽出,天下不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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