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斛觞楼前,望见此景微微浅笑。随即不再迟疑,方天画戟轻轻一拨弄,便划掉了楼门口的铜锁。
这是他安排丑时生替他做的事。这箭矢乃邺王亲军号令,可登峰破云三千里,中间引发三百六十纵烽火连箭,可一直传达到东郡的邺家军大营!
若是丑时生食言,他便不去探这斛觞楼。很显然丑时生如他所料那般没有动歪心思,看来又是和严绛所言不谋而合!
而且来到此地探视,也有他自己的一番渊源——
斛觞楼,是紫宸国公明令禁止皇室成员进入的市井楼宇!
很明显,丑时生的来历应该不会简单。既然能够和此地有所勾连,背后究竟能牵扯出什么真的很难说道。邺王也不怕会有机关算计上身,他自幼便能生撕虎豹,加上天生的皇家帝王龙气,因此向来都是一往无前,对任何物事都是浑然无惧的态度。
不过他也值得如此,因为即便是他活到现在,他还从未因此而吃到苦头。这更加让邺王感到信念坚定,因为他总是觉得,他的人生就该是这般一往无前的活法。
斛觞楼已然华灯熄灭,不复往日繁华盛景。邺王并没有登阶而上,反而是找到了楼里的窖藏,一步步朝着地下寒潭走去。
虽说紫宸国公禁令明显,但邺王还是偷着来过此地几次的,毕竟是京城老字号的招牌酒肆,往日里多多少少都是要来喝上几盅的,邺王本就好酒,行军百里连营蔽日的漂泊之人,对这家乡的酒最是难以招架。
因此,斛觞楼里每处摆设所在,邺王皆是如数家珍,这当中自然包括这地下寒潭,他心中清楚明晰,寒潭里不是泉水,而是老酒糟浸泡满溢的酒池。
不过他从未听说过寒潭下会有什么青囊所在,这让他对丑时生的身份愈发好奇,不过却无甚细想,毕竟如今的陵阳城已然是鱼龙混杂,他能信守承诺为他射箭,那邺王自然也要遵守本分来此地瞧瞧。
地窖寒潭,其实自生岩洞,钟乳碧石,悬瓠避世。
这里的空气很冷,体感温度更低,邺王身着重甲大氅,依旧感觉刺骨寒凉,不过他习武出身,本就是铁打的营盘身子,倒是浑不在意这般身外感受,顺着地窖的阶梯一直往下走,直到看到一方巨大暗层后方才作罢。
邺王:“斛觞楼的酒窖,向来都是这般讲究。”
酒窖里没有烛火,这里酒气浓郁,燃点极低,两侧洞壁上挂坠侍女铜灯,上面托着的俱都是夜明珠,邺王取下一颗托在手里,将方天画戟横亘身前往前探走。
方天画戟在此处竟能使唤自如,足见这酒窖空间几何,而不管丑时生是何许人也,在此般水深火热的境地下,陵阳城的任何一处地界,都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即便是邺王,亦是不例外。
他自身也非常清楚,哪怕是再战功赫赫的疆场领袖,在大时代变革的激流洪涛中,也仅仅是闪烁鳞光的一枚小角色。
而眼下的北戎国就是这般田地,各方势力汹涌袭来,或明或暗纷繁交错,若是不步步为营合理算计,谁都不敢保证能在这场乱局中笑出声来,因此他虽说依旧奉行一往无前,但凡事还是要小心翼翼。
不过小心归小心,邺王的胆子里面,还从来没有过什么害怕可言。
巨大的酒窖宽阔而不高耸,举起方天画戟能够触碰到顶部的钟乳石,邺王一路轻轻用戟尖摩挲,把沿路的窖顶声音悉数记录下来。
他来到水潭边,水潭里满是渔网状的缰绳,上面密密麻麻的尽是编号,下面连缀到深处不见踪影,邺王静静伫立,他明白这下面码的全部都是酒缸酒坛,不过让他从中寻找不知所云的青囊,这着实是有些难以捉摸了。.lnㄚ.nt
邺王向来不是那种喜好算计之人,当即不再啰嗦,抬脚踢起方天画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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