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伯庸的惭愧之处,大师见谅。”
老僧闻言摆摆手:“你没有错,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在那里委曲求全,我们岭南又如何能够延绵到今天。说起来你才是整个岭南的大功臣,而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僧而已。再者说我这些年遁出山门前往西泽大荒修佛,也早已沾染了佛门的清净皮相,因此咱们顶多算是半斤八两,都已经是半只脚离开了岭南的人了啊。”
这话说完,二人皆是重重叹息。
老僧竟然曾经是岭南山门人士,眼下二人又闲话了几句,老僧指了指那个骨灰盒:“这是山门门主小儿子的骨灰,我这次按照约定带回来了。本来想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谁成想最后竟然也早早夭折,看来佛家说得有道理,云无常形法无定法,一切皆是因果,一切也都超脱于因果。”
涂山伯庸见到骨灰后立刻满眼含泪:“都怪我没有能力,不能帮山门保存这最后的血脉,希望门主不要怪罪我才是。大师,那当初你带走的那个孩子?”
涂山伯庸所指的自然便是小僧,也就是穆蓝微最小的儿子。
老僧闻言微微怅然:“那孩子还是一心想要修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想来这样对他也好,毕竟只要是入世便会有许多厄难。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厄难,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漂泊。乱世中没有一个人能真的独善其身,与其说让他走渐离的老路,还不如说在山上好好过完这一生,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也是真正的涅槃啊。”
涂山伯庸笑笑:“我是个俗人,自然不懂大师这般明悟的道理。此番少主能够落叶归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会安排厚葬,让他入土为安。”
老僧闻言笑笑,随即指了指后方:“门主和岭南王现在可还安好?”
“托您老的福气,现在都还算好。只不过门主现在还太过年幼,毕竟老门主刚刚去世,现在山门都是由我来主掌一切,还有就是岭南王,接下来由于没有了西梁的油水支撑,现在岭南的国库已经十分空虚,我们在想着向大梁武烈王请求援助,听说那新上任的皇帝李眠是个宅心仁厚之辈,我想用我这张老脸再去试一试。”
“辛苦你了。”老僧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
正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位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起来还不会走路,但头上已经长了些许头发。
老僧和涂山伯庸见状纷纷起身,似乎对这个孩子异常重视。
老僧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了两下。涂山伯庸亦是满脸宠溺,眼中尽是无限怜爱。
老僧:“这孩子长得像他爹,也有些像他娘的神韵。”
涂山伯庸笑笑:“一年多以前,这孩子从北戎州皇宫里被抱出来时还有些缺氧,当时百里太后联合着北戎州大太监贺华黎一起做出龙凤大案,总算是顺利带着母女成功脱身宫廷。谁成想半路上遇到凰棠别院的行刺,百里太后被凰丹尹一刀杀了,唯有这孩子被白玉楼主温白书抢救出来送到这里,说起来也算是命运多舛,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老僧闻言笑笑,随即又面色悲苦:“温白书这一辈子就这一点骨血,还是要把他照顾周全。世人皆知温白书乃白玉楼主,殊不知他背后有着山门和魁门两方势力支持。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骨肉,那就必将是未来岭南的信任领导者。你要好好辅佐他,他会是一个很好地山门门主!”
涂山伯庸点点头:“那是自然,只是李伯勋大人的计划最后还是失败了,按道理说有着如此强悍实力的李大人实在不该输给一个道士,至今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之前见到葛行间上西梁城想要复仇,当时我便洒脱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赢过李伯勋大人,结果他果然没有善终,但不管是葛行间还是李大人,最终都栽在了一个青衫道士手上,这是我最打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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