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整个西梁军阵里杀气正盛,不远处的金墉城则更显萧索。
同一时刻,西梁历一六二年,北戎历鸿灵十三年八月三十,北戎国京都,陵阳。
秋意正浓,陵阳城下了七天的雨水。第八日雨势初歇,满城枫叶遍地,入眼尽是胭红。
皇宫东祥门脸儿有一处上马石,背衬着一扇鎏金拱门,黄里透红已经上了年头。开启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像是淑礼院染井的轱辘轴。
门开,里面走出一位老太监,手持麈尾,面带油光,眉眼修长,鹤发连鬓。
老太监朝门里探手,一只白皙手掌搭在上面,手臂稍稍一沉,蹦出来一位紫衣少女。
少女二八年岁,圆润不瘦却刚刚恰好,不施粉黛却顾盼生辉。赤着一对白皙脚丫,脚踝处拴着两串五彩铃铛。长发散在风里,胸前抱着一只硕大竹筒。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不晓得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老太监:“郡主,您慢一些,老身委实跟不上。”少女紧紧扣上大门,美目流转看了一圈高大的深宫院墙,不由得重重松了一口气。
少女:“张公公,我凰姐姐在哪里?”张公公指了指南方道:“凰姑娘入不得京城,老身给郡主备了马车。”
“这倒是乐子事!皇宫里不让骑马的!”少女兴奋地满眼星星。
张公公见她这般,满眼疼溺宠爱。少女抱着竹筒踩着碎步,一路叮当作响。拐了一处宫角,迎面停着一副銮驾马车,华盖白马竟然是凤宫仪仗。
“瞧着好熟悉,这是哪位娘娘的物事?”少女问。
张公公眼里欢喜:“是庆妃娘娘,老身平日里照料得多,和砚祈宫下人走的熟络。庆妃平日里待人宽厚,下人也都好说话的,使些银两便能行顺畅。”
说话间,少女已经钻进了华盖里头。车帘处坐着一位精瘦车夫,头戴斗笠,穿的却是云镶阁的绸缎。张公公和他耳语几句,随即轻拍马臀,白马扬尘而去,原地只剩下了老太监。
张公公回身望望高耸宫墙,面色又显愁苦。朝着来时的鎏金拱门走去,形容萧索,似入空门。
另一边,马车踏入城内。陵阳城自古繁华,虽是秋雨萧萧,依旧人声鼎沸。
由于是皇城根下,街道宽阔,足够走马观花,马车肆无忌惮,在街市上驰骋如龙。
少女掀开窗帘,好似是第一次看见人间盛景,处处蕴透新奇,眼神里满是期冀。
不多时,来至一僻静处,车夫打了个响哨,白马嘶鸣止步。しgㄚu.Π
“郡主,凰棠别院到了。”
少女闻言欣喜,黄鹂鸟般窜出华盖。眼前是一处青砖园林,竹林环绕,处处清幽。两位素女身着鹅黄,手持灯笼,对门站立,浅笑盈盈。
正门脸儿不大,半圆石拱门,不见里面天地。藏拙功夫做得极好,山水不显精华不露。门前站着一位红衣女子,比紫衣少女大上几岁。淡施粉黛,柳眉蜂腰,手上戴着浮雕指甲,背后跟着丫鬟。款步袅袅,好似仙人下凡。
“哪里来的标致胚子,太子凉真把你给宠坏了。”
“凰姐姐,我家太子在哪?”
少女见着了这女子,心里便觉欢喜,抱着竹筒来至跟前。丫鬟接过竹筒,红衣女子将其上下打量一番,抿嘴浅笑不止。
“真的是没良心的小主,姐姐来接你,心中却惦念着情郎。”
“这是哪里话,灵瑜在宫里日夜念着凰姐姐。姐姐体味不到,反倒是凉薄了我的苦心哩!”
被称为灵瑜的少女伶牙俐齿,红衣女子见状亦是怜惜有加:“又耍贫嘴,浑然没有宫里的仪态。”
灵瑜不以为意:“宫里的人都是一般模样,我若是像了她们,岂不是白活一世?”红衣女子宠溺的轻抚其头。身后丫鬟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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