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天真无邪,但我清楚她心里能有多苦。别人都说她父亲怕她惹麻烦给她拴上脚铃铛,谁又曾想她那种天地不怕的性格又怎可能这般服管?不过是因为那铃铛是我给她买过的唯一物事,还是周白笙老将军拜托我给她亲手带上的枷锁......”
“你给她带的,她才会愿意。”李眠静静回应,脑子里也浮现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所以说,将军,眼下我要下这道指令,便是杀了她。她从没想过会离开我,我也从没想过她会变心。但我更没想过的事情是......我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亲手送她离开......”
言罢,他缓缓起身,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周灵瑜......我爱你!”
那把令旗缓缓挥下,也好似带走了太子凉浑身的气力。
他像个废人一般瘫软在地,两边开始猛烈交火。天上滚动着浓密的暗箭与火石,李眠抱起他一路闪避朝后方遁走。
一边跑着,李眠一边亦是眉头紧锁。
他想到了被他藏在军中的穆念安。
眼下的情况已经来不及用穆念安去交换灵瑜,李眠的脑子异常混乱,刚刚太子说的话让他想起了远在苍梧的人儿,但他竟发觉想象里竟全部都是穆念安的脸!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峡岭下的将台,孔慕贤望着战场默默冷笑。
一旁的穆念花亦是捂住嘴巴:“看来第一谋士也会有失算的时候呢!”
而此时的草探花往后走到后方大营,不管不问只去想自己未做完的泥塑。
他回到营门前头,一个红衣姑娘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摆弄泥人——
正是灵瑜!
此时的灵瑜还在鼓捣泥塑,只不过神色上安静甜腻,甚至微微有些黯然。
草探花望着她这副模样微微心酸。
他缓缓走到灵瑜身边坐下,静静看着她做完手中的活计才开始说话。
“他还是下令开火了。”
“嗯。”
一个淡淡地说,一个淡淡地回应。
“师父也真的是很老很老了。”
草探花摸了摸自己褶皱的面颊,有些怅然地叹了口大气。
做完泥塑的灵瑜仰起脸,望着远方洪峰峡壁上那些墨银遁甲军,望着从上方激射下来的火箭与石块儿,望着那些军士背着包裹里的无辜女子,一时间也开始静默流泪。欞魊尛裞
而这眼泪一旦流下来,便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止歇不住。
草探花满脸怜惜地把她搂在怀里:“没事,你还有师父呢。”
灵瑜在草探花身前哭得泣不成声,良久才呜咽着开口:“我只剩下师父了......”
草探花满脸复杂神色,更多地是欣慰与歉疚。
“其实师父也不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师父跟你说过,不到非常时刻不会以你为质子要挟赵凉。但师父也是东陈州的军师,为帅者不可有个人情愫存在,一切皆以大局为重。赵凉也懂得这般道理,所以他最后还是选择发兵挥下令旗。”
“我也理解他的......”灵瑜哭得更为伤心。
草探花摸着她的头静静说话,好似是一位慈祥的爷爷在哄着自己宠溺的孙女。
“我在第一次见到你时,便看出你有继承我的衣钵的天赋。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但这世间还是有很多我不能明白也不能掌控的事情。我迫切想要寻到一个传人替我走下去,她会继承我所有的兵法与谋略,当然还有更珍贵的泥塑技巧。”
言罢,他拿起灵瑜做好的泥人。
泥人是太子凉的样子。
太子凉的态度异常干脆:“我和道长在陵阳分别时便有过推演预想,西陵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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