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微微战栗。
眼下并不是谋略智斗,冰冷的铁器下谋略不堪大用。周游向来都是贪生不怕死,但他现在和刚下山时心境改换了许多。可能是因为那个憨憨傻傻的绣花将军,可能是因为那个还没有找到的古怪师父,也可能是因为地牢里那个处心积虑又斗不过自己的操心师弟。
简言之,因为心有牵挂,所以恐惧滋生。
两个羽人缓缓自城墙上飘落,周游迎面而上,和其打马走到了一处。
“你们处心积虑的要杀掉我,难不成是一路跟着我来到青阳?”
这话散在空气里,对面的羽人和以往一样没有丝毫回应。
“我不知道你们为何不说话,但行走江湖凡事都要讲规矩。菜市口的刽子手在砍头前都要吼两嗓子,你们什么缘由都没有就把我杀了着实不太地道!”
此话说完,面前的羽人还是呆若木鸡。他们缓缓举起手里的铁画银钩,好似脚下生烟一般朝着周游飘来。但在周游眼里看去,无异于地狱里勾魂押送的鬼差使者。没有情感也没有喜怒,甚至萦绕周身的杀意都变得诗意了几分。
“哎,和哑巴讲道理,我也真的是不讲理。”
周游自嘲地晃晃脑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够如此诡异飘忽,又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他的人头。他自小便在不周山上长大并无仇家,下山后依旧是寂寂无名之辈亦没闯什么名堂,为什么眼前这些怪人要像债主一般揪着自己不放呢?
他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意味,但眼下事关生死,他也顾不上思考前因后果了。
翻身下马,大力拍了一下老马的臀部。拐子老马吃痛发足狂奔,跑了几步见周游不走又折返回来。周游手上加力嘴巴厉声呵斥,三番五次后总算是将其赶跑了。
“老马是我师父的,归去来兮也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猫。你们和我的仇怨不要牵连其它,若真要我的命,拿去便好。”
这话是笑着说的,只不过一边笑一边流泪。周游的嘴巴微微抿起,表情满溢不甘与惦念。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是难以接受这种即将暴死的因果。
羽人左右上前,没有只言片语的废话,举起手中的兵刃直接斩头!
半睁半闭的死鱼眼睛彻底闭上了,周游站在夜风里不去瞧看,耳畔传来两股金属划破空气的摩擦声。但诡异的是身上并无痛觉,那声响也如刹车般于脖颈骤停,铁画银钩上的寒气带着风雷之势吹到皮肤上,搞得两侧脖颈霎时结了一层冰凌剔透的寒霜!
紧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曲清冷的笛声,似山中老泉,似高山孤鸾。
周游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他的视线被两张诡异的仙鹤面具塞满,毫无感情也没有进一步动作。两侧脖颈还是那般刺骨寒凉,他不敢轻易移动分毫,生怕铁画银钩上的真气割断自己的筋脉!
那首曲子还在吹奏,只不过笛声愈发激烈,甚至激起了官道上的层层清雪。
两个羽人竟变得分外古怪起来,他们的脑袋不规则地微微痉挛,似乎在和笛声做着某种无声的抗争,亦好似在做着某种难以取舍的抉择!
曲子越来越紧张热烈,四周街道飞檐上的雪全部漫天飞舞起来,两个羽人也变得更加稀奇古怪。他们握着兵刃的手在不住地颤抖,但却依旧不发一言,看起来像是两个失去机簧的傀儡提线木偶般咯吱作响,仿若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般频率急促。
直到,仙鹤面具下滴淌出一串殷红的浊血,在白雪与羽人白袍上绽出妖异血花!
一朵,两朵,三朵,越来越多。
血花掉在官道的雪地上,白里透红,刺目耀眼。
“你往后退,他们奈何不了你的。”
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上方传来,说罢马上又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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