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波利半岛。
付出了令人绝望代价才建立了稳定登陆点的澳新军团士气低迷,三万余名年轻的士兵永远地倒在登陆的途中,而他们的对面,仍然是冯桑德斯将军率领奥斯曼人建立的似乎不可突破的高地阵线。
要知道,十五年前澳联邦成立时,不过三百多万人口,即便今日,人口尚不到五百万,仅仅是一场战役,就消耗了土澳总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六,要知道,这可都是青年生力军!
物资已经供应不上了。
战役刚开始时,每位士兵甚至能吃到可口的硬糖,还有来自远东龙国美味可口的罐头。
可现在,他们甚至连饮用水都不得不配给发放,每位士兵每天仅仅能得到可怜的三百克黑面包!
该死!我们又不是那帮毛熊灰色牲口!
一名士兵懒洋洋的躺在战壕中,不断用铁勺子刮一个空罐头盒,发出滋滋啦啦的刺耳声音。
“该死,你就不能消停一些吗?”
旁边有人不满。
可士兵不为所动,执着的刮着,最后看着勺子上聚积起来的一点点油脂,满足的笑了,舌头一卷,只剩若有若无的美味刺激着味蕾,仿佛让人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食物富足、没有战火的天国。
“光明。”士兵艰难的拼出罐头上的名字。
“我向上帝发誓,这种来自龙国的罐头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罐头,我会永远怀念它,该死的军需官,以前的罐头不是发臭,就是咸的难以放进嘴巴里,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糖没有了,可爱的光明罐头没有了,就连干净的饮用水都没有了!谁应该为这一切负责呢?”
一个脑袋上缠着脏兮兮绷带的年轻人挣扎着爬起来,“你错了,我的伙计,没有人会这些负责,没有人,我们从地球的另一端坐船跑到这里,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陛下的荣耀吗,该死的!我们澳新人什么时候在乎过陛下的荣耀了?”
他越说越激动,“那些贵族,那些娇小姐,他们逃避了兵役,他们在城堡里开酒会跳舞调情,你知道吗,他们从来都不会看我们一眼,或许会有人们看来是正直绅士的先生们悲悯我们一句,哦,可怜的小伙子们,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绝不会送他们的孩子上战场!”
“没错儿!”悲观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很快就有更多的人加入了声讨的队伍,“他们需要我们是工人,我们就是工人,他们需要我们成为战士,我们就成为战士,他们虚构了如此之多虚伪的荣耀,为了国家,为了正义,呵,不过是为了一些愚蠢人的愚蠢雄心,和贪婪人那永远不能被满足的欲壑!”しgㄚu.Π
“可为什么总是我们?因为我们足够正直吗,因为我们不够虚伪不够无耻吗?难道凭借自己的双手,我们就真的不能创造属于我们的安定生活吗,到底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大人物们拼命呢,难道我们打下加里波利,成了他们所吹捧的英雄,生活就会更好吗?难道更享受这些胜利的,不是那些贵族老爷们,那高举的香槟杯,仿佛跟敌人作战的是他们!”
讨论的声音随着汽笛声飘进海浪里,又随着细碎的浪花消失不见,就连浪花也不属于这些可怜人。
一艘舰艇的甲板上,身姿挺拔容貌硬挺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一言不发。
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陆军大臣基钦纳。
“阁下,还下船吗?”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问道。
基钦纳声音坚硬,“孩子,我的好孩子,动动你的脑子,看看这些士兵,这样的士兵是无法继续战斗的,冯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还有那个崭露头角的土耳其青年,凯末尔,承认失败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有人要为此负责。”
陆军大臣在视察了一线阵地以后,干脆利落的决定撤军,总伤亡超过三十万,耗费物资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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