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户部索求十万金,想增加光禄寺准备御膳的费用……有点难绷,朱翊钧大概没听过京城四大。
武库司的刀枪、太医院的药方、光禄寺的茶汤、翰林院的文章……通通跟靠谱俩字不沾边。
张居正一听皇帝要给光禄寺拨款,立刻就急了,他倒不是觉得光禄寺不靠谱,因为他不搁光禄寺吃饭,他是纯粹不想花这钱。
老张的理由非常充分,先是言明户部收支已经入不敷用,接着又说这钱要留着预防自然灾害、边关战事。
你总不能等自然灾害来了,或者边关出了啥问题,急需用钱的时候才慢慢筹钱吧?肯定要存钱不是!
朱翊钧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于是,不仅光禄寺的拨款没拿到,反而搭上了宫中筹备上元节的钱、翻修宫殿的钱。
据说老张为了防止朱翊钧读书浪费灯烛,连朱翊钧晚上的课程都给改到了白天进行。
抠门,这是真的抠门,但当时的朱翊钧大概是没啥意见的,因为一直以来,不管是他娘李太后还是首辅张居正、司礼监冯保都在告诉他要当一个好皇帝,要勤政、节俭,做个道德模范。
朱翊钧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不论寒暑,读书、习武、熟悉政务都是他每日的课程,甚至张居正还专门给他编写了一本少儿读物……也可以说是帝王读物。
然而,万历十年,当朱翊钧意外得知自己老师张居正生活奢侈后,这个长期被压抑性情的皇帝终于再也忍不了!
凭什么要求我做道德模范,你们就可以纵情享受呢?也是从这一刻开始,超级大懒虫开始登场。
说回张居正改革,万历六年,他以福建为试点,首先进行清丈田地,效果很出众,国家很受益。
于是万历八年,张居正在全国范围内大搞清丈田地,重新绘制鱼鳞图册。
其成果是,万历八年,全国税田增长到七百多万顷,比隆庆五年两百多万顷。
是两百多万,单位是顷不是亩,这些田地能养活多少人呢?从中也能看出,鱼鳞册不更新后,皇亲国戚、士绅名流、勋贵军官侵占了多少税田,细思,极恐!
随着税田的增加,加上打击地主豪绅的隐田,偷税漏税行为后,明朝田赋收入大为增加。
清丈田地对于国家全面掌握税田,增加财政起了很大作用,同时也为后面的一条鞭法改革创造基础条件。
张居正很清楚,仅仅依靠清丈田地还远不能改变赋役不均问题,没有进一步的改革,财政就没法稳定增长,朝廷也不会稳定。
改革是个大难题,不能过多触犯权贵士绅的利益,不然一个不好就是触底反弹,别说变更好,连目前的成果说不定都得搭进去。
王安石变法的例子在前,行差踏错就是人人喊打的结果。
这一点必须得骂一下海瑞,按海刚峰的意思,管他什么地主豪绅,不服就打,宁愿让这些地主豪绅满门死绝,也得让百姓有田耕种!
张居正:……这个同道正得发邪!
张居正是不敢用海瑞的,因为这位实在太勇,你想象不到一个奉朱元璋的律令为金科玉律的官员,能干出什么震惊天下的大事。
按海瑞的想法,贪污的官员全他喵得死,法不容情,有一个算一个全杀,真这么干估计比洪武四大案加起来还恐怖。
万历九年,张居正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实行一条鞭法。
—条鞭法,简单说就是简化赋役的征收项目和征收手续,赋役合一,把繁杂的东西简单化。
总有人说一条鞭法不如摊丁入亩,却忽略了一条鞭法在前,摊丁入亩在后,历史是向前的,后来的制度不如前面的制度,那才叫可悲。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吸收的是唐宋以来直到张璁、高拱的变法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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