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之战,已算是了不得的功勋。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够和灭国级别的战斗相提并论。
可是他也知道,李观一不让他们两个参与攻讨江州城的理由一一他们毕竟是陈国的武将家出身,小时候从街头巷道跑过,年少的时候在演武场斗武,去酒楼吃酒。
那一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都带着他们过去的记忆和感情,打眼看过去,还是可以看得到十几年前笑着跑过去的少年和孩童。
时日渐过,物是人非,当年一起恣意玩笑打闹着的朋友有的已经彻底对立。
陈国的江州城,还是这个江州城,可是当年那些心里面没有事情,睁开眼就是崭新一日的少年郎们,都已经长大了。
即便是如今乱世,天下涌动,可是要他们两个去攻讨曾经居住过,成长过的地方。
李观一还是于心不忍。
周柳营看着远处的天空,道:「秦王殿下,老大他还是太心软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正是应该让咱们两个打头阵,做个投名状拜帖,彻底让旁人安心的时候吗?‘
「怎么就把咱们两个放在这儿了?」
夜不疑道:「那样的话,就不是李观一了。”
周柳营道:「哈哈,确实!”
「不过,让我去打江州城,我心里面憋屈难受;可是留在这里,我心里面还是憋屈难受,哎你说,老夜,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夜不疑横了他一眼:「是你贱。」
周柳营大怒,手里的钩镰枪一扫,被抱着双臂的夜不疑抬起脚就踩住了,周柳营想要拔出来,
却也拔不动,反倒是越发地惆怅起来了。
愁啊愁,愁啊愁。
那种情绪说实话,当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出来的,他坐在城墙上,祖传的钩镰战枪横放在膝盖上,看着那层云远去,安静下来。
五重天顶峰的目力,看得道云霞的流动,辨认出箭矢的轨迹,可穷极少年的目力,再看不到故乡的痕迹。
夜不疑双手环抱身前,神色沉静。
周柳营慨然叹息道:「当真羡慕越千峰将军他们,可以参与这样的一战,想来在后世的青史之上,这一战足以让那些个史官大书特书,写下许多文字,可惜,可惜,无缘得见。」
「只是不知道,越大将军这一次对上咱陈武帝的孙子,这一场打,得要吐血多少斗啊?」
「你说越将军明明那么强,天下军队无数,猛将如云,强手如雨,这无数的大将里面,能够稳赢他的,也不过只是双手之数,绝对是当世绝顶的战将了,可是越大将军怎么每次都是受伤最重的?」
夜不疑道:「因为他只和这双手之数的对手打。”
周柳营大笑:「也算是厉害!」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潇洒恣意,
如果不是出身在了大陈钩镰枪周家里,如果现在还是太平盛世,他的性子,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游侠,会骑着白马,走遍中原,耍一手好的剑术,会有很多朋友,很受江湖女侠的喜欢。
此刻的笑声渐渐收敛了,看着远处,周柳营的脸上终于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最后只是道:
「大陈,当真要灭亡了吗?」
夜不疑道:「不知道——”
周柳营呢喃道:「大陈啊,大陈。”
「这大陈,有琴音笛声,佛道儒墨各家,文化鼎盛,天下第一,兵戈之强,四方皆惧,百姓安居,即便是沿街叫卖的摊贩也能谈论诗词。”
「大陈啊,这样灿烂的名字,这样恢弘的过去。」
「怎么就到了这个境地呢?」
夜不疑道:「不知道。”
周柳营都气乐了:「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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