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天日几黯。
年少许约,弱冠而成,这是即便在青史之上也足以大书特书,即便是史官也要承认的情,而这样的感情表露,却仍旧有着中原特有的那种克制。
克制的炽烈,总比轻慢的充诺来得动人。
陈清焰抱着剑,依靠在城墙上的箭垛旁边,看着那如今弱冠,已是名动天下的君王微笑称呼,
看着薛霜涛按着粗大的城墙,几乎要忍不住跳下去。
就像是年少的时候,从那一棵大树上往下跳,最后却崴了脚,烟雨朦胧之中,被那少年郎背回了薛家,结果弄了好大笑话。
薛霜涛心底里跃跃欲试了一下,但是还是止住了。
她也长大了,不是七年前时的自己,岁月流逝,终究是在人心上留下了痕迹,陈清焰双鬓白发扬起,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神光柔软下来。
陈承弼老爷子赞叹摇头:「比李万里那小子勇多了。」
「喷喷喷,有趣有趣。」
陈清焰看着陈承弼,道:「什么有趣?」
「叔父也会对这样的事情有兴趣吗。
陈承弼疑惑不已:「什么事情?我说的是,他日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些个酒馆茶楼里面,应该有很多新的故事可以听来下酒了,江湖就更有些意思了。」
陈清焰道:「江湖一辈子,您也不嫌弃闷。」
陈承弼放声大笑起来:「闷?」
「江湖怎么会闷呢?觉得江湖闷的那些人,不过只是嫌弃自己闷而已。」
旋即看着那边的年轻君王,道:「啊呀,不过,秦王,李观一这小子的武功,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啊,喷喷,远远看着,这一股气焰冲天,实在是吓人,吓人。‘
陈清焰的神色也微微地凝重起来了。
他们在这遥远的后方,也只能听到前方传来的情报,知道年纪不大的秦王,在这些年里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级别的战斗和挑战,那几乎是将这偌大天下,几多强敌传说都打了一遍。
口口相传的消息,总也会加上属于传播者的臆想和渴望,等到穿过万里之遥,这些消息落在他们耳边的时候,已经是极不可思议,犹如传说一般了。
勇武,肃杀,雍容地犹如天上来的君王。
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豪迈壮阔。
自赤帝以来八百年未之有也。
和七年前那个,连入境都还没能入境,遇到事情,相当滑溜,直接大喊清焰姑姑的狡猾少年,
完全不能够联系在一起,故人当面,却终究是让人想到往日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这般年岁,一日一日过,七年时间,转瞬而过,犹如落叶入池塘,泛起涟漪,涟漪平息,就再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只有看到这当年的小家伙,如今已是这般气度。
才惊觉时间之流逝。
如此,怎么能不让人觉得心中嘘难言呢?
即便是性子素来清淡的陈清焰,都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在这风中感觉到了些微的惆怅。
陈承弼也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然后道:「当真是,想要和他打一架啊!」
陈清焰:...—·
陈承弼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大侄女,你说,我要是晚上偷偷地去找他,以陈国宗室的名头去和他打架,他会不会答应啊,要不然我求求他?」
陈清焰手里的剑扫了下,剑柄尾端在老头子的头顶砸了下,让陈承弼老爷子啊呀一声喊出声来,往前走了两步,捂着后脑勺,回过头来瞪大眼睛注视着陈清焰。
「大侄女,你打我做甚?」
陈清焰淡淡道:「手滑。”
陈承弼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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