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感,愈来愈强烈。
她们爬行到了我的身前,手还是合十,手肘还是杵地,她们却仰起头,口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无一例外,她们的模样都十分稚嫩,至多二,显得十分痛苦。
我先是一喜,老龚还在,没有魂飞魄散!
可随后,心更是一寒,因为老龚的头上带着一个帽冠。
那帽冠上不停的滋生着某种莫名气息,像是一种红雾,似是要将老龚同化。
而老龚脸上的经文,正在一点点往下剥落,速度很慢,可的确在剥落……
辛波,要毁了老龚!
阿贡喇嘛的经卷是阻碍,他要先将其剥离!
“这里是黑城寺,神明开眼,人人开悟的地方。”
“能入此地,是福,是神喜,神悦,它们不让你走,你便不能走。”
“我不让你走,你,便不能走。”
辛波不再念经,他静静的看着我,眸子干净的像是没有一丝尘垢。
“你怎么就不老死呢!?”紧咬着牙关,我死死的盯着他。
“我,快老死了,你,会是下一任辛波,你,就是下一个我。”
他显得很坦然。
老龚的头用力挣扎着,似哭似笑,他似是还想要说什么。
可他头顶的帽冠,却滋生出更多的气息,不停的灼烧着老龚。
他口中只能发出哀嚎。
“你是鬼,不是佛。”血腥味在口腔中不停的弥漫着。
“我,的确不是佛。”
“什么是佛?佛是以仁慈而四方收敛,佛是以信任,而使得人供养,佛是冠冕堂皇,让人牺牲。”
“活佛和我,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他们说世人需要,因此,他们转世,可为何,他们代代都是活佛?为何世人说他们的血脉高贵?”
“黑城寺不需要阿谀奉承,不需要装腔作势,不需要所谓的仁慈普渡,神明喜,则人奉献一切。”
“这,不好吗?”
辛波回答了我的问题,他所阐明的观点,却让我觉得恐怖。
是啊,阿贡喇嘛那一脉,就是如同他所说的这样。
那是佛。
本质上,又和辛波差在了哪儿?
辛波把自己摆的更高,更是不加遮掩而已!
他们都是狼,无非是有狼披着羊皮,有狼以凶恶示人,以手腕去镇压?!
“你们不该陷入教派之争,不该被他利用,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本来,只有一个人需要成为我,还有另一人,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辛波,第二个我。”
“可现在,你父亲,在你之前,我最怜惜的一个孩子,他也必然要面临死亡。”
辛波显得十分遗憾。
我心沉到了谷底。
讥讽?我已经没有心气和力气了。
他所谓的怜惜,不过是针对自己的器皿,我爸被关了那么多年,无非是他要研究高天道人,研究和自己一个级别的人物。
他现在决定了要占据我的身体,我爸身上还有阿贡喇嘛的手段,他就会杀了我爸,断绝一切威胁。
“让她出来吧,这里会为她修建一座神像,她非鬼。”辛波忽然说。
话题转变的看似很快,实则却不快,辛波的警惕一点儿都没有减少,他的矛头,落在了丁芮朴的身上。
我沉默了几秒钟,才说:“你自持自己是黑城寺的神明,那你就用你的手段,将她找出来,难道你做不到吗?”
辛波眯眼笑着,静静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老龚脸上的表情,从似哭似笑,变成了笑容居多,只是更痛苦。
他忍受着这痛苦,艰难的挤出断断续续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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