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念闪间,朱夫人忽然冲上去,一把揪住愤愤不平正要离去的赵藏枝,猛地扯住她的发鬓,重重往后一摔。
“是你!是你故意挑唆我儿,让他来沈家找麻烦!
你这个毒妇,就为着和沈姑娘有旧仇,连我刚刚劫后余生的孙儿都能利用!”
在场一片哗然!
赵藏枝和沈青鸾在马场的纷争,在京都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百姓都隐约听说过。
赵藏枝未料突飞横祸,鬓边一块头皮几乎被撕扯下来。
整个人一阵吃痛,侧着栽倒在地!
“你胡说什么!”
赵藏枝语气愠怒,还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惊恐。
“我是赵氏女,你敢对我无礼!”
她无声地往后躲着。
朱夫人一把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人前,啪地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
“赵氏女?你名声都烂得发臭,赵氏早就不认你这个贱妾的女儿了,还在这里充什么派头!”
“啪——”又是一个耳光,一边一块指痕,很是对称。
“难怪你只能去丁家做妾,似你这般恶毒的贱人,做妾都是抬举了你!你就该做猪做狗,万劫不复!”
她扯着赵藏枝的头发一路将她拖到沈青鸾面前,用力往地面一磕。
“沈姑娘,都是这个贱妾刻意挑唆我儿,他才鬼迷心窍误会您一番好意,我朱家愿向沈家道歉,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见怪。”
烈日阵阵,赵藏枝却觉得如冰窖般寒冷。
她失神而无措地看着周围,以往对她恭敬有加的百姓,这会像看一块烂肉一样嫌恶地看着她。
他们,怎么敢的!
自己可是赵氏嫡女!
可旋即,一个臭鸡蛋啪地砸到她身上。
“贱人,搬弄口舌的长舌妇!连朱老爷的死都能利用,你怎么这么狠毒。”
“打死她!”
赵藏枝抱头团成一团躺在地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事实上,的确是她失算。
朱家的确做错了事,可朱家善名远扬,就算惹了众怒,看在以往的恩惠,怒气也无法宣泄。
唯有尽数灌注在赵藏枝身上。
故而一时间,咒骂声沸反盈天!
还有不少人冲到沈青鸾面前怂恿道:“沈姑娘,都是这个女人挑唆,您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沈青鸾看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赵藏枝。
见她自狼狈之中,隔着指缝与自己遥遥对视,眼底居然透着一丝哀求。
不可否认,赵藏枝心底是有期待的。
她这么善良,会顶着非议去救一个襁褓婴儿,应当也不会对自己太狠心吧。
可惜,目光一触即分,沈青鸾很快便垂下眼眸并未开口。
身为女子,本该彼此怜惜,可赵藏枝却屡屡纠缠暗害。
今日之事,若非赵藏枝挑拨,朱家绝不会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或许在她设想的局面中,被百姓唾弃,丑态尽出的应该是沈青鸾吧。
所以这会,沈青鸾不是落井下石,而是坐视不理,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沈姑娘。”
朱夫人怀抱着婴儿哀求地看着沈青鸾,“我儿是伤心太过,才会被人蛊惑说出这些失心疯的话,求沈姑娘,还有,这位大人宽恕。”
这话虽是对沈青鸾说的,朱夫人双眼却是不住地瞄着君呈松。
显然,若是今日没有君呈松在,朱家人并不见得会这么快调转枪头。
眸光落到对外界一无所知,仍旧懵懂眨眼的婴儿身上,沈青鸾无声地叹了口气。
将他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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