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错愕地听着这句话,直至人影全然消失,她都是保持着站在窗下的姿势一动不动。
哪怕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君呈松变了。
他变得坚定而强硬。
以往他虽然表面上坚不可摧,实际上,却是耳根极软的。
沈青鸾此前还有些奇怪他缘何会如此表里不一,如今才知他以往所有佯装强大的踌躇,实则都来源于心结。
如今在沈青鸾无意之间的举动中心结尽消,那霸道强硬的性子也就崭露头角。
是了,毕竟是侯门勋贵之子,怎么会真是一个让人随意拿捏的性子?
半晌,沈青鸾才无奈回了床上。
是的,无奈。
重生后,她鲜少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唯二的几次,都是在君呈松面前。
罢了,无论如何,身为沈氏女,绝不会有二嫁的可能,她何必自寻烦恼。
只是世上之事,不是她想独善其身便能如意的。
在家歇了几日,沈母娘家那头居然来了几门亲戚。
沈青鸾懒懒散散地从床上爬起来,梳洗一番便去前厅见客,恰巧在门口碰到神色匆匆的沈新月。
姐妹俩携手一齐进了前厅,便见得沈母满脸不渝,捏着帕子绷着脸坐在主位上。
再转眼一看,坐在下头的居然是沈母的亲妹子林静姝。
除此之外,身旁还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讪讪地冲着沈母讨好地笑,见了沈家两姐妹,目光立即变得粘腻垂涎起来。
沈青鸾挡在沈新月身前,冷冷地与他逼视。
男人竟被她气势所慑,瑟缩地收回视线。
沈青鸾这才拉着沈新月,在另一侧坐下。
“呵,青鸾合离回家,住了这么久了,姐姐也不急?”
林静姝开口就怵了沈母霉头。
沈母本就因那男人猥琐的视线而心头不快,闻言冷脸没好气道:
“青鸾是我女儿,在我家住着轮不到别人说闲话。”
林静姝脸色僵了僵。
有一瞬间似乎是想发怒,却是硬生生忍下了,改了口气:
“我知道姐姐心疼女儿,只是心疼女儿也不能偏心,你可不止青鸾一个女儿,新月如今年纪也大了,姐姐也该为她打算。”
沈母冷笑,“怎么,让青鸾在家住着,就是不为新月打算?”
林静姝理直气壮道:“家里有个合离弃妇,那是一整个家族的女子都要受人白眼的,新月还没说亲,有这样一个姐姐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沈母生平有两恨,一恨有人拿家中女儿的婚事做筏子说事,二恨有人贬低自己的女儿。
林静姝却是将这两桩犯得彻底。
沈母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姐妹情谊了,直接摔了茶杯到小几上,冷脸道:
“既然嫌弃我女儿,你还上我沈家门做什么?也不怕连累自己的名声?”
林静姝没料到她是这个态度,脸皮僵了僵。
她这个姐姐素来温柔和气,今天怎么吃了火药一般,开口就是这么硬邦邦的话。好让她下不来台。
她往堂下其余几人身上扫了几眼,希冀着有人给她递个台阶。
然而她带来的那个男人缩着脖子看着自己的鞋面,沈青鸾和沈新月佯装没有看见听见,自顾自地喝着茶。
林静姝恨得牙痒痒,口气也硬了起来,“我还不是为了你和新月打算,才上门走这一遭,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说这些得罪人的话。”
沈母冷冷地笑了一声。
林静姝吸了口气,强忍不愉道:
“如今你夫君高升,家里的姑娘说亲合该找门高贵显赫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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