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喜鹊围绕在侧,仿佛在开解她忧愁的眉头。
一切的一切都很美,只除了……
“大爷让你替我姐姐画像,你怎能只画背面不画正脸!”
杜绵绵挥袖,声音气急败坏,“只这么随便一画,谁看得出画的是我姐姐?”
“啪——”
沈青鸾抬手,端起手边的茶碗雷厉风行泼到杜绵绵脸上。
淡黄的茶渍从她脸上冲刷而下,杜绵绵尖叫一声,呸呸吐出几片茶叶。
“杜姨娘,”沈青鸾嗓音如同上好的丝绸,“刚刚才说要你谨守妾室的本分,谁准许你如此肆意质问于我?”
杜绵绵抹了把脸,不敢置信地双目圆瞪。
沈青鸾居然敢泼她!
虽说之前沈青鸾对她并不客气,可也只限于言辞羞辱和口头挤兑!
现如今,她居然敢对自己动手!她就不怕自己身后的杜家吗!
杜绵绵气得牙关咯咯发抖,正想上去撕了她,忽然就瞥到君鸿白不好看的脸色。
心中一个激灵,那口气硬生生叫她憋了回去。
她扭曲着面容:“是妾身的错,求夫人大人大量,别和妾室计较。”
沈青鸾玩味地勾唇。
杜绵绵怀揣着雄心壮志坐进喜轿时,应当做着在镇远侯府压住她这个正妻,呼风唤雨的美梦吧。
然而事实却是,做妾,就是低人一等!
就像妻子在夫君面前、孙媳在祖母面前总是备受掣肘一样。
若换做她是杜绵绵,还未深陷侯门,有资格在这世间的大好儿郎之中择一人,怎会来侯府自讨苦吃。
对付杜绵绵时,沈青鸾的确有一丝不忍,不忍她大好年华蹉跎于此。
可是,她不忍,杜绵绵难道会领情吗?
这世上让人忌惮的从来不是宽容和仁慈,而是手段和威慑。
杜绵绵这会纵然没有直白地体会到这一点,却也已经从心底惧怕沈青鸾。
哪怕怒极攻心,也只敢咬牙旁敲侧击道:
“妾身只是一时情急,明明是要画姐姐,却全然看不到姐姐的脸。夫人此举究竟是故意耍大爷,还是故意让我跳舞想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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