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果然不是很好看,这种时候听见他的其他女人的名字,别提多别扭了。更可气的是,唐晚妆那种人多半没用过什么胭脂,天然就那么美,而自己却需要脂粉来粉饰才能与之相比么?
夜九幽恍惚的心境都被打没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身后围观的姑娘们正在批评赵长河:“这位公子你也是,看着人模狗样的,这么好看的妻子,平时怎么给人吃穿的?脸色这么苍白,穿得也寒酸……遇上你这种相公,这位姐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大妈正在笑吟吟地给她上粉,口中说着:“姑娘实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儿,这肌肤真是让人又嫉又羡,本来都不需要任何妆容。可惜或许吃得不好,脸色过于苍白了,只消稍稍扑一丁点儿粉色,立时便完美起来……”
原本发起怒来能让人灵魂都恐惧森寒的气势,这会儿配着满脸的糖,怎么看怎么好玩。
夜九幽斜了他一眼,见他确实笑呵呵的模样,莫名其妙。
“不就那样,和天材地宝相比有得比么?”
只一眼,就在镜中看见自己眼里的惊艳。
有别于手上翠绿的镯子让人鲜活,这脖颈上的幽蓝在她的气质之下反倒更衬出了一种静谧与妖异之感,把她的特质成倍地放大。
夜九幽不说话了,她承认这一点,天然的天材地宝必定是没有这种甜度的,必须承认很好吃……就是会吃得人脸上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夜九幽:“……”
赵长河笑眯眯地伸手,很自然地擦去她嘴边的糖,又示意道:“是这么吃的。”
赵长河笑:“不是笑你。”
“喏……”赵长河指了指前面两个圆墩墩的四五岁小女孩,吨吨吨地满街跑的样子:“看见她们,我也是这样笑的。”
倒是看见有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正在侧面接近那两个小女孩,两人何等敏感的洞察和望气,同时都察觉男子不怀好意。尤其望气之下,比什么证据都直观。
你到底在干什么?给我这个干什么?
光洁细腻的皓腕没有一丝瑕疵,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固有的过于苍白,缺了鲜活的血色。可这翠玉镯子一戴,忽地就让那苍白增添了少许鲜艳,人味儿瞬间浓郁了三分。
却发现摊主和边上的小孩都在看着她笑,其中摊主大叔笑得很姨母:“你们小俩口是哪家公子小姐吧,公子有福气,妻子又漂亮又可爱。”
赵长河哈哈大笑,夜九幽怒目而视。
夜九幽松了口气,哪里还想别的,一把夺过项链自己戴。赵长河有些遗憾地偏头看她脖子后面,本来有点期待第一次戴项链的人不会扣背后的卡扣需要人帮,可惜夜九幽这等人物和有身后眼也没啥区别,很快就戴好了。
赵长河再度露出了那熟悉的姨母笑。
那么大坨的棉花糖,夜九幽压根不知道怎么吃……这一头啃下去,抬起头来满嘴满脸都是糖。
赵长河偷眼看她,不自禁地就笑了。
夜九幽有些无语,以赵长河现在的眼力,分辨物品杂质的水平当然碾压凡人任何鉴宝大师,俗物金银更是取之不竭,没什么好吹的,他能带金银在身上就已经很离谱了,多半还是早期行走江湖的惯性所致。
“既然与你本意不符,为什么又要多事?”
夜九幽也承认这戴着确实好看,特别衬自己的肌肤:“然而我为什么要好看?好看对我有什么意义?”
夜九幽抽抽嘴角,抬眼问赵长河:“你在干嘛?我要这个干嘛?”
夜无名怎么会吃这玩意,都吃不出滋味的,味如嚼蜡!
“那是什么?”
掌柜笑道:“这位公子好眼光,这是本店成色最好的翡翠,瞧这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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