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皇甫绍宗和抱琴怎么想,远处观望的唐晚妆和朱雀嘴角同时勾起了笑意。
京师就是个大戏台,每个人都不会轻易暴露出真实的意图,那样的傻白甜活不到现在。
她们的邀请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赵长河演得更明白,直接当大家不熟,面子都不给。这很正常,不过大家配了一出戏。
当然在朱雀看来,赵长河对皇甫贵妃真不熟,那就更正常了。
她们笑的不是这个,是皇后。
哪来的底气认为赵长河会理你?这根本不该到你出手的时候,心急成这样属实掉价,被赵长河当面拒绝,你能怎样?刺杀?
两个老女人沉吟片刻,都低声吩咐左右亲信:“跟着那个公公,他还真未必是皇后的人。”
左右均悚然。
确实有可能……如果赵长河“跟皇后的人走了”,半夜忽然发现死在宫城,皇后的锅就背稳了。赵长河除非是傻,怎么也不可能跟他走的。
唐晚妆低声道:“如果真是皇后的人便罢,如果不是,那这种事感觉像皇甫情会做的。”
朱雀也在说:“是皇后的人便罢,如果不是,那便是有人要栽给我。”
说完低声自语:“他如果也想到这一层,该不会觉得贵妃想害他吧?”
说到这里,美目流转,颇有趣意。想了想,转身进入屋中:“本宫困倦了,你们去忙。”
左右应声退下。
朱雀探头看了一眼,飞速换掉宫装,整了一套火红祭袍,又戴上猪猪面具,忽地穿窗而出,消失在夜雨街巷。
那边赵长河正在赌场贵宾室,室内不仅赌桌赌具一应俱全,还有里间。里面就是个客栈房间,香帐暖暖,此时正有人在给木桶倒热水。
赵长河刚才雨夜独行看着极为潇洒,事实证明装逼的背后还是有代价的,此时看着就像一只落汤鸡。
赌坊管事和他对坐在赌桌前,手里搓着个牌九在玩,看着赵长河的眼神都是笑意:“赵公子……”
“啊?”赵长河头发还湿漉漉地在滴水,也看似不在意地摸着张牌九研究:“这玩意怎么玩的?”
“……你这模样还真想玩牌的啊?”
“为什么不?”赵长河暗自运功,水汽蒸腾,好歹把身上脸上烘干了点,衣服实在做不到翼火蛇小姐姐的水平,只好任它湿着:“来赌场就是为了玩牌的嘛。”
“那可不见得,你去剑湖城的赌场,玩的是沙七的脖子。”
“诶,你们赌坊名字这么像,岂不是明摆着连锁店?那不干脆直接叫一个名字完事。卫子才还装什么不懂康乐赌坊后台是谁呢?”
“谁说名字像就是连锁店了,所以阁下和王大山是兄弟吗?”
赵长河:“……建议下次用胖大海。”
那人也是哭笑不得:“我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你找个赌坊就觉得是我们开的,结果还恰恰撞对了。不过这也不重要,阁下既然目标明确是要找我们,那只能说是有缘吧。”
“倒也不是。”赵长河悠悠道:“只不过小侯爷既然坚决不进赌坊,却第一反应提出来的名字,那必定是京师最有名的,而不仅仅因为近……刚刚路上明明有更近的赌坊,他为什么不提?只能证明这个赌坊与众不同,在小侯爷心中特别标记。”
那人颔首:“有理。在下京师安乐赌坊管事金九,见过公子。”
赵长河奇道:“你们都是一个姓加一个排行?你是中年人,管的京师重地,沙七是个少爷,管的剑湖城,这排行怎么排的?”
“我们是继承的名号。”
赵长河若有所思:“所以是嬴五曾经有一群兄弟,现在有的凋零了……那前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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