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器决定听赵长河的建议,从客院后门熘了出去,飞速直奔城外军营。
赵长河带着思思站在客院屋顶高处,远远看着唐家大门前的喧嚣。
姑苏各大家族领了大几百上千人,把唐家门外堵了个水泄不通,已经有人绕开分别去堵其他门了,再晚得片刻恐怕都不好出去了。
每一个人都神色愤怒,骂声震天,依稀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虎丘剑池煞气泄露,坑害姑苏,姓唐的出来给个说法!”
一个长须中年人率众匆匆而出,这是唐不器的父亲、唐晚妆的哥哥,唐家现任家主唐望生。唐老太爷早就在京师享福了,并不在此,可能主要心思都在女儿的婚事上了……如今姑苏唐家一应事宜都是唐望生在主持。
并非每个家族都像崔家,有崔文璟这般文武兼备的领袖。赵长河对唐家的印象是跟紧唐晚妆的政治步伐,但能力有限、纨绔居多,已呈衰败之相,这位唐不器的父亲就是整个唐家形态的缩影、或者说他的水平对这种状况功不可没。
因此赵长河住在这里,都没打算去拜谒一下家主,没啥意思,说不定还得被冷嘲热讽匪类之类的……还不如唐不器本人有意思。
可以听见唐望生的声音,中气十足:“虎丘剑池在唐家已历近百年,历来无事发生,众所周知!要说是剑池煞气泄露,那我唐家怎么没人染煞?诸位勿要听信谣言,诸多误解!”
对面也有个领头的气势汹汹:“你们把剑池守在后山,内里有什么事谁知道!犬子此前就是因为到了你们剑池游览之后才出的岔子,顾家公子也是!说你们家剑池没有猫腻,谁信?”
唐望生很是无语:“去剑池的人多了!老夫自己前日还去边上下棋,老夫怎么没发狂呢?”
谁理他这个,很快群情汹涌:“口说无凭,可敢让大家入内查探一番?亲眼见证才可信!”
唐望生的神色沉了下去:“陆兄,老夫理解你亲子发狂之痛,但唐家也不是任由你撒泼的地方!你说进去查探就进去查探,当我唐家是什么了?”
赵长河扯了思思一下:“走,唐家积威尚在,再怎么说也好歹还能有所僵持,姓陆的或者弥勒教必须不断挑惹众人情绪,等一个矛盾激化才会正式动手。在此之前,我们去做我们的事,这种上千人的混战不是我们该干的活。”
思思低声道:“这就是你说陆家会没什么人的时候?”
“对,我从看到陆少雄那会儿就觉得不对,心中就在猜疑他们的目标……具体为什么以后再跟你说,现在陆家最强的人必定都在这里,连禁地守卫都不应该有多少强者了,我们趁这时间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思思都忘了按照自己扮演的小丫鬟就根本不应该跟他去赴什么陆家险地,跟在赵长河身后一路向城南陆家飞掠而去,这会儿她对这件事的好奇和兴奋并不比谁轻。
按道理,陆家在城南,与唐家南辕北辙,相距甚远,在陆家有什么猫腻,为什么可能会使得唐家剑池出问题?总不可能挖通整座姑苏吧,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相距再远,在两人的全速飞掠之下也没多久就到了,果然陆家此时都快空了一样,绝大部分能战之力都已经去了唐家,里面就剩少许庄丁护院正在巡逻。
赵长河再不擅长这种高来高去的潜踪匿迹,应对这些普通护院还是游刃有余的,很快绕到陆家后方,也有一座小山丘,山丘戒备森严,便是所谓禁地。
赵长河附在思思耳边低声道:“我略通弥勒教的一些精神幻术,不过可能用得比较垃圾……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这些守卫放我进去?强闯也行,就怕后方被人堵住,非常危险。”
思思忍着耳朵发痒,犹豫片刻,也低声回应:“你先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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