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楼下的小区亮着灯，还有老人和小孩在玩耍，明晰的灯光一片，亮堂堂地照着。
天气已经进入十二月中旬，两个多月了。夜里的风大，窗户开着，一股脑吹到他脸上去，萧瑟的痛感。背上的汗被风刮过，凉意直挺挺窜进骨子里。
林绝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他从床上爬起来，烧了一壶开水，稍微凉了一点之后，灌下去好几大杯，又吞了几颗胃药，那种不适感才渐渐褪去一点。
小区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基础设施也很完善，他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一个人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什么都挺好的。或许所有人的生活都在一点点好起来。
除了他。
林绝觉得自己像是在山顶借势而为滚下山的坚硬石头，而沈长清是悬崖边最夺人心目的一朵花。
他只能在极速下落的时候偶尔窥见鲜艳绽放的她。
命运啊，命运啊，要听听我残破不堪人生的妄言吗？
圣诞节又快要到了。
学校外面的商业街上又是一片金光闪闪，花花绿绿的圣诞卡出售在各个商场里，学校里面也有不少树被挂上了莹莹闪亮的小装饰灯，沈长清晚自习学累了，休息的中途会出来吹吹风，一抬眼就可以看见一大片的黄色光亮，像是不太明亮的太阳，但是就这样照着，看起来总归还有些暖意。
沈长清呼出长长一口气，感觉被无数习题占满的脑子终于吹出了一道口子，轻松不少。
圣诞节当天又下了雪，天气预报说要下到元旦，沈长清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雪花标志，感觉寒意已经窜到自己身上。
第二天上学，沈长清从衣柜里掏出黑色的羽绒服，衣服盖到膝，又戴着帽子，把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本来不怎么鲜艳的颜色，一落雪，跟白雪地一比，就显得格外扎眼突出，沈长清一冷脸就冻得红，没化妆，嘴唇倒也红艳艳的，一来二去，人就显得又素净又艳丽。
沈长清从外面走进来，雪还在下，落了点在她身上，教室里面开了暖气，那点雪很快就化成水渍。她冷的打了个抖，盛时丢了个暖水袋给她，沈长清接过来放在大腿上，自己还有一个用来暖手。
岳峙转身，看见她脸红红的，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发现是被冻的，赶紧用双手捧住她脸颊给她暖了一下，等感觉差不多了，才转回身看书。
盛时挑眉，“你怎么这么怕冷？不过今年确实冷，好像很多地方寒潮吧，这都快零下六七度了，还总是下雨，又潮又湿的，难受死了。”
沈长清手伸出来，揪了一下暖手袋上的小狗耳朵，“全国很多地方都寒潮吗？”
“好像是挺多的，没太注意，反正很冷就对了。”
沈长清没说话，又伸手揪了一下小狗耳朵，跟泄愤一样，等暖的差不多了，就翻开书开始看。盛时学她，去弄她暖手袋上的小耳朵，被沈长清拍回来，“真希望可以暖和一点，不用穿这么多衣服也不冷。”
盛时敷衍地嗯嗯嗯几声，“确实，难为你包的和粽子似的。对了，你怎么不参加这次元旦表演啊？彩排都不去，我看咱们班挺多人都去当个群演伴舞啥的，说是最后一次，去凑个热闹。”
“算了，当个简简单单的观众就行。”
“今天圣诞，晚上出不出去玩？”
沈长清半张脸被书挡住，盛时只听见她的声音，“不了，晚上娇娇回来，我和她一起，好久没有见她，好想她。”
盛时叹口长气，佯装愤愤不平，“就何娇娇是你的朋友是吧，我不是？我不管，我今晚也要和你一起出去。”
......
“也行，随便你，就是怕你又被娇娇嫌弃。”
“......”
晚上的时候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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