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比划了一下，和李一玫一起露出温柔的笑意。
话题跳转的有些突兀，怎么就突然提到娃娃亲，沈长清差点被刚刚吞下去的肉噎到，喉头使劲梗了梗。
顾一垣不动声色地把面前的温水推给她，沈长清顺着喝下，把喉咙里的东西咽下去。
几个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沈长清把面前小碟子里的菜吃了一小半，又喝了几口温水，再也没有什么胃口。跟李一玫说她想去洗手间，站起来向在座的长辈说了句不好意思，她终于顺利出包厢。
包厢离走廊尽头处不远，沈长清靠在窗口透气，听见有人把门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声音。
顾一垣向她走近，很抱歉地朝她解释，“我妈妈刚刚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我知道，没事。”
顾一垣又朝她走进了些，可以无比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神。
没由来的，他很突然地想起有一次他照旧在元旦的时候去s市看她，那是她毕业前的最后一个新年。
有一个男生在她宿舍楼下摆放了整整一大片的玫瑰和蜡烛准备向她告白，周围人声鼎沸，声势浩大。光从衣着就看的出来，这个男生的家世应该很不错。
沈长清很自然地从楼上走下去，穿过人群，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
直到那男生拦住她，神色愉快地说，“学姐，我喜欢你，给我一......”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长清打断，她举起自己手里的保温杯，“我室友还在实验楼做实验，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吃饭，我现在想赶紧把饭给她送过去，麻烦让一让。”
男生还要说些什么，沈长清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这位同学，我并不认识你。”
他开口解释，以为沈长清弄什么欲擒故纵的花样，“上个月和这个月，我们还一起吃过饭的，学姐，你忘记了吗？学院聚餐。”
“不记得。”沈长清说得很快，低头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不过现在记得了。”
“记得就好。”那男生笑开，一副了然的样子。
“耽误我时间的讨厌鬼，很难不记得。”沈长清直视他的眼睛，很无语地说，“把这里弄成这样，不觉得会让住这里的人感到不方便吗？还是你这种脑子没有想到？或者是察觉到了也觉得无所谓？”
“你......”
“别你你你的了，恼羞成怒也不要在我这里发作，我送完饭的时候你最好把这里收拾干净。”
顾一垣站在远处，无声地笑了，可是更多的，是涌上心头的心酸。
她有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本事，根本无需他人的帮助，他刚刚如果贸然地冲过去，或许也会跟这个男生一样，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
对待不喜欢的人，她就是这样，连多说几句话都是枉费唇舌，她不需要甚至厌恶这样累赘的喜欢和爱。
他想——
就像他这么多年的喜欢和爱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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