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才惜才这一点,夏怀珣和夏太师是一样的。
只不过夏太师更爱惜治国理政的人才,他却是什么样的才华都看重。
吴昇并非长子,将来也不用支撑吴家门户,况且照他自己的说法,对读书并不感兴趣。
这样的孩子若是硬逼着他走科举这条路,不仅埋没了他的才华,甚至有可能毁掉他的一生。
夏怀珣温声道:“昇哥儿今后还想继续学画么?”
“我……”吴昇有些犹豫。
面对初次见面的四舅舅,他真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实话。
毕竟四舅舅是做官的,肯定希望外甥能好好读书走仕途,他若说了实话,说不准会换来一顿训斥。
可他自小就不会撒谎,真的要在四舅舅面前说假话么?
夏怀珣笑道:“四舅舅认识好些书画大家,你若是真的喜欢,我可以带你去拜访他们。”
“真的?”吴昇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但他一想起父母对他的期盼,情绪又有些低落。
夏怀珣道:“你父母那边不用担心,四舅舅有空了自会好好劝说他们。”
“多谢四舅舅。”吴昇的小脸上笼罩的阴云彻底散尽,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正说话间,罗氏派来传话的人到了。
传达了夏太师的意思之后,她告辞离去。
夏月凉这时才想起罗氏之前受伤的事情。
她急忙问夏慕扬:“二伯母的伤好些了么?”
夏慕扬道:“夏侯先生的医术着实了得,母亲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十天前就重新主持中馈了。”
“如此二姐也可以安心了。”
夏怀珣道:“你们肚子都饿了吧,先去吃饭,有话待会儿再说。”
一群少年男女随他去了偏厅。
用过午饭,夏怀珣交待了申靖和言景深:“你们俩好好照顾昇哥儿和小五叔,月儿跟我来一趟。”
人多眼杂夏月凉不好说什么,看了言景深一眼后便随父亲去了书房。
夏怀珣合上门,如同许多年前一样,轻轻抚了抚女儿的发顶。
“瘦了,也长高了,倒是不像言景深那样黑了许多。”
夏月凉咯咯笑道:“我还以为您会先责罚我一顿,然后再说其他。”
夏怀珣寻了椅子坐下,冷哼道:“虽然你着急求责罚,为父也得先问一问缘由。
好端端的你跟着言景深瞎跑什么?你姑父姑母的事情少掺和,一切自有你祖父决断。”
夏月凉咧咧嘴。
父亲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啊!
他和言景深一起回的府,宜城的事情一定是询问过的。
只不知那家伙会怎么回答。
万一自己的回答同他的说辞对不上,今日的责罚是真的躲不掉了。
她定了定心神,笑道:“爹爹是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就不爱管闲事。
更何况我与姑母姑父根本不熟,宜城也不顺路,如何会想到去劝说他们回京。
此次之所以前往宜城,是陪着言景深去拜访姑父。”
“哦?他为何要去找你姑父?”
这个问题夏月凉完全可以回答不知道,但她已经从夏怀珣的神态中看明白了一切。
死灾星胆子也太大了!
自己和他还什么都不是呢,居然什么话都敢说!
好在她对言景深和父亲都非常了解,随便一琢磨就能猜出他究竟是怎么说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言景深的养父从前就生活在宜城。
差不多二十年前吧,姑父委托他养父的镖局押运一批货物,没想到却出了事。
他养父把所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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