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军理政,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容易在于所有人都知道应当怎么去做。
只需要做到赏善罚恶,恩威并行,便可功成。
易在此处,但是难在此处。
赏善罚恶,恩威并行这灿所下。
张献忠、罗汝才还有一众流寇的反叛,让熊文灿感到大祸临头。
熊文灿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张献忠等众叛乱,南国再起风云之后,他这个六省总理也将就此做到头。
于是熊文灿慌忙下令给总兵左良玉,强令其率兵进剿。
左良玉自然是不肯前去平叛,因为郧襄一带尽是大山,路途险阻,运粮不易,难以追赶。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张献忠、罗汝才等众盘踞在郧襄长达一年的时间,只怕是做足了准备。
敌军以逸待劳
,他们千里迢迢,敌军占据地利,而他们却是恍若睁眼瞎一般,难以取胜。
自知无法向朝廷交代,希冀侥幸取胜可以减轻罪责,坚持要进兵。
但是这个时候熊文灿自知无法向朝廷交代,他命令左良玉进剿的目的本就是想如果能够侥幸取胜,便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责,所以仍然坚持要进兵,连发军令令左良玉进剿。
左良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是奉命进剿。
最后的结果所有人都知道,左良玉于罗猴山大败,几经血战终溃围而出。
左良玉逃回谷城,收拾残兵,最后却仅有千人得换,余众皆没于战阵之中。
左良玉所领的书,也不是抚恤的军饷,而是降罪的诏书。
熊文灿将自己的罪责全都推的一干二净,送到京师的塘报,是左良玉轻敌冒进,指挥失误,致使中伏兵败。
左良玉被以轻进之罪贬三级,着其戴罪立功。
熊文灿也是因为这件事和河南总兵张任学一起被免职待命。
「左帅……」
陈望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我现在当不起你这一声左帅了。」
左良玉头颅未动,眼珠缓缓的移动了些许,声音低沉而又沙哑。
罗猴山一战是他这么多年以来败得最惨的一仗,多年以来积攒的家底几乎被打空,麾下的嫡系兵马几乎全数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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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从昌平起始便跟随着他一路南征北战的老兄弟,如今还活着的只剩下了寥寥数百人。
连番的变故和打击,将左良玉的心气已经是近乎消磨一空。
许州的兵变,让他没有了家。
罗猴山的惨败,让他失去了无数的军兵。
降下问罪的诏书,让他躯体之下那原本尚有温度的热血,一点一点的降至冰点。
左良玉感觉这个世道荒唐的可怕。
往昔之时,他不尊号令,推诿避让,最多只是一道斥责的文书。
这一次他领兵遵守了命令,一路追击,换来却是贬官问责的文书。
「要不是当初我麾下还有几千的兵马留在襄阳,加上刘国能、李万庆是被我招抚的份上,只怕我早已经是和张任学一样,丢了官免了职,闹不好还要被丢入大狱。」
罗猴山战败后,流寇声势大盛,许多摇摆不定的流寇纷纷起事。
左良玉收到贬官问责的命令同时,还收到了一封让他维持局势,节制刘国能、李万庆等一众归降的流寇营首。
说起来左良玉都觉得是讽刺,他和流寇打了七年的时间,最后之所以被没有下狱问责,反而是因为手底下的流寇。
「朝廷用人向来如此……」
陈望叹了一口气,若是赏罚分明,无论是流寇还是建奴,早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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