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明霜国汾城,天色格外阴沉,远处的山峦后乌云滚滚,不时夹杂着几声雷鸣,闪电撕裂了墨一般的天际,狂风大作,手腕粗的树枝被风轻松折断,树叶落了满地。
汾城行馆的大厅里,大小官员跪了十多名,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更别替看一眼坐在他们前面的皇上,此刻,云惊鸿的脸无喜无怒,可那漆黑的眼眸中流淌出的冷冽,却令众位官员冷汗涔涔。
“你们是百姓的父母官,就这么苛待百姓吗?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号称学富五车,可却丧失了为官最基本的准则,爱民如子!”云惊鸿声音平静,波澜不惊,跪在地上的地方官们却顿时两股颤颤。
“皇上……臣……等不敢,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更没有忘爱民如子的准则!”为首的官员是汾城太史,他结结巴巴说着,不时抬手以袖子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云惊鸿冷冷一笑,起身走到那太史面前说道,“不敢?那朕问你们,那处行宫是怎么回事?跪在行宫外痛哭的三十余口人又是怎么回事?”
汾城太史身体一颤,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听得云惊鸿的声音忽然拔高,指着一众官员怒声说道,“好,那朕来替你们说!你们得知朕要南巡,要经过汾城,于是,为了讨好朕,便相中了那处精致的古宅是不是?你们不顾那处古宅中住着老老少少三十余口人,强行征了他们的家,却将他们安置在三间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是不是!”
汾城太史急忙磕头,颤抖着说道,“臣不敢,皇上,那只是刁民们的片面之言啊!臣已经给了他们安置费,那个茅草屋,只是他们暂时的住处,他们可以用臣给的安置费,自行建一处宅子啊!”
云惊鸿忽然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说道,“混账!好,那朕问你,你为何不把自己的宅子腾出来给朕做行宫?朕听说,你的宅子比哪处古宅的面积大了一半都不止。”
汾城太史被云惊鸿摔碎的那个杯子吓得更是脸色煞白,急忙磕头说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她……她年岁大了,无法……挪动啊!”
云惊鸿冷笑,负手看着那太史说道,“你有八十岁老母?那人家呢?人家还有九十岁老母,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孩,要朕看,你,实在是担不起这一城之主。蒋东海,下旨,撤去现任汾城太史的所有职位,念他母亲年事已高,待他替母亲养老送终之后,发配南疆!”
蒋东海点头接旨,又轻声问道,“那,皇上,这城不可一日无主,您看这新任太史,要不传旨给白明林白大人,让他自朝中挑选合适人选?”
云惊鸿摆手,缓缓走到跪在汾城太史身后的一人面前,沉声说道,“你,抬起头来,朕在那古宅外看到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被云惊鸿指到的人急忙抬起头,恭敬说道,“启禀皇上,臣叫张宇庭,是汾城辖区之下的莫阳县县令!”
云惊鸿转身对蒋东海说道,“不用白明林派人了,就他,张宇庭,即日起升为汾城太史一职,至于莫阳县县令,他上任后由他指派一人即可。”
那张宇庭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官升四级,下意识说道,“皇上,臣……臣不过二十有三,怕不能胜任。”
云惊鸿弯腰扶起他,声音变得柔和许多,朗声说道,“朕选人,从不问年龄资历,今日在古宅外,朕看到你跪在前太史面前替那一户人家求情,很好。身为朝廷官员,能为了百姓下跪求人,这是最珍贵的!朕当年像你这个年龄时,已经官至宰相了!”
张宇庭听罢,忍不住热泪盈眶,跪在地上重重三叩首,坚定说道,“臣遵旨,臣定当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只要有臣一日,汾城百姓就不会受苦!”
云惊鸿满意一笑,挥手对众人说道,“你们下去吧!记住,日后必须听从张宇庭的调遣,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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