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陛下,我部尔雅公主在驿馆之中自尽身亡,留下遗书一封,还请陛下过目。”狄戎正使甫一进殿,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贵朝越国公方大人压迫我部尔雅公主至此,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继杀害荣安郡主后,又是一项硕大无比的罪名,说扣便扣在了方紫岚头上。
李晟轩听来只觉头疼无比,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安抚了两句,然后命夏侯彰将尔雅公主的遗书呈了上来。
他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还不待说什么,便听狄戎正使义愤填膺道:“贵朝越国公方大人因不满宴席上尔雅公主的占卜,次日便在驿馆之中对尔雅公主恶言相向,之后更有府上医女污蔑尔雅公主,意欲行刺不成,被关押之后,方大人心有不满,便再次来驿馆要求见尔雅公主,以致尔雅公主惶恐不安,最终了结了性命……”
狄戎正使说着猛然提高了声调,“陛下,我狄戎之部既已归附于大京,便是相信陛下能够庇护我们。然而眼下尔雅公主却在大京的驿馆中出了事,我狄戎之部便是再微不足道,也要为她争一个公平!”
闻言李晟轩抬起了头,眸光沉沉,不怒自威道:“狄戎正使,你这是在威胁朕?”
“自是不敢。”狄戎正使跪直了身体,不卑不亢道:“我部上下,皆相信陛下英明,定是会为尔雅公主做主。”
做主?李晟轩暗自冷笑一声,拿着这样一封无中生有的遗书,便想攀蔑大京的越国公,狄戎之部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只是……
思及此,李晟轩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荣安王,若无荣安郡主遇害之事,他会毫不犹豫地将狄戎正使打发了,可如今两案矛头皆直指方紫岚,像是早有预谋一般,只怕还留了后手,不会轻易让方紫岚脱身。
“陛下,事已至此,您还要包庇方紫岚吗?”谁都没有料到,荣安王突然冲到了殿中,不管不顾地跪在了狄戎正使旁边,与其并肩道:“若不严惩,不仅会寒了东南百姓的心,还会毁了我朝与狄戎之部的关系啊,陛下!”
李晟轩握着遗书的手不由地收紧,他近乎咬牙切齿道:“谢卿,带越国公方紫岚来见朕。”
谢晏平领命而去,很快便带着方紫岚出现在殿中,她站在狄戎正使的另一边,缓缓行了一礼,神情淡漠。
荣安王见到方紫岚立刻站了起来,满脸写着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愤恨,她的脸上却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波澜。
直到李晟轩的声音幽幽响起,“方紫岚,荣安王控告你杀害其女荣安郡主,此罪你可认?”
“我认。”没什么迟疑的两个字,清清脆脆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李晟轩骤然站起身,定定地望着下面站得笔直如松的人,“狄戎正使声称尔雅公主自尽乃是受你所迫,此罪你可认?”
“我不认。”方紫岚俯视身旁的狄戎正使,目光锐利如刀,“尔雅公主行巫蛊之术,意图颠覆我大京,好在陛下福泽深厚,大京国祚绵长,这才未令其奸计得逞。怎么,不敢承认尔雅公主是受了巫蛊之术反噬而死,便要全数栽到我的头上了吗?”
方紫岚觉得徐崖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只是疑惑道:“江湖传言徐药师只有万大哥一位弟子,温崖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温崖从小是个孤儿,被徐药师捡回去认作养子,起名徐崖。”萧璇儿定了定神,从头说起,“那时徐药师还是江湖游医,在前朝与百越的一场战争中,他为镇北将军平南王所救,为报恩便随军做了军医。”
方紫岚一边回忆之前阿宛与她所言,一边道:“我听闻徐药师不仅医术高明,武功也很厉害,他怎会……”
她话只说了一半,萧璇儿却是心领神会,“战争何其残酷,方大人此等身手方能保命,更何况徐药师还背着个婴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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