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月离的禀报,宫殿内静默了一阵。>
其中倒是再没有衣物窸窸窣窣的声音了,他听到房内的人似乎稳稳地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似乎取了茶具给倒了茶,没有喝然后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哼?”花无邪带着玩味儿的声音高起,下一刻便传来杯盏跌落的脆响,伴随着一声短促且软的噫声,戛然而止,房内又没了动静。>
月离大气不敢喘,并且本能地觉得有些尴尬,再想到宫内最近流传的小道消息,前所未有地想念起那些同他争抢心腹地位的同僚。>
随即又出了满头冷汗,觉得自家主子压迫力当真是越发厉害了。便是不见人,隔着厚厚的几堵墙,单单几句话甚至于一个简单的语气音节便叫人平白出了一身冷汗,心生畏惧。>
“月离,你跟北冥跟本座亦有不少年了罢。”花无邪忽然别了话头。>
青年不知这位所思所想,怎么莫名说起这个么个不相干的事情,连应是。但他总觉得这个话题的开启总叫他有些不安。>
“那是不是在本座身边站久了就觉得可以把握本座的全部心思了?”花无邪喜怒不定地问道。>
月离愣了下,唇瓣不住颤了下,下一刻便是轰地跪落,全然不顾膝盖撞上玉刚石地面会发生怎么样样的创伤。>
他甚至感觉不到膝盖碎裂的痛处,满心被惊惧所占领:“少宫主饶命,奴不敢。”>
他已经许多许多你年没有这样自称了。惊恐之下当这个自称再度自他口中吐露出来月离才惊觉原来这一切从未变过,他从来都是这座宫殿之主的奴隶,活到现在也全因对方的垂怜。>
如果不是成为了对方所接受和认可的侍从,等待他们的大概就只有死亡,与他们同一批所出的那几百竞争者一样,被处理干净。>
他们与其他来到花无邪身单边的人不同,与百花宫上下大部分弟子都不同。他们身上有着主仆之契,不论花无邪用不用他们,也永生都不得背离花无邪。>
他们是以成为花无邪的奴隶,永远效忠于他的誓言活下来的。这便是他们活下来的代价——>
可他都做了什么?竟然意图愚弄他的主人。为了北冥,也为了他心底深处的那点私心。>
花无邪此话毫不留情地将此层遮羞布揭了下来,是为诛心。哪怕并无一字重,却还是逼得月离巴不得下一刻剖心自证忠心。>
“好一出兄弟情深,月离,本座倒也不知原来你与北冥的感情这般好。宁愿冒着惹怒本座的危险也想替他说轻,我该不该为你们的兄弟情深鼓掌一番。”花无邪冷笑道,他说这番话是彻彻底底地冷了下来。>
“奴、奴……”这个不敢终归没敢说出来。因为他其实已经做出来了,之前那段话岂不就是替北冥做推托。>
“行了,别支支吾吾了,本座也懒得听。北冥的事你不用管了,自有安排。”花无邪嗤笑一声,不耐烦地道。>
月离被花无邪这样一番意味不明的话弄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也不敢再质疑了。花无邪的话分明就是一个警告,警告告诉他他的主人到底是谁,如果再不识趣儿他怕自己再逾越一步也许就保不住眼下这个位置了。>
至于北冥,他只能说很遗憾。虽有多年的情谊在,而他也不想在花无邪身边孤军奋战,但眼下他是自身难保,还托得对方的“福”,就这样罢,自求多福。>
月离汗水淋漓,脸色苍白地离开了少渚宫,却不知他眼下这副模样又为传言添加了几分真实性,传得越发离谱。>
待听到外边的人走了,彻底离开了宫殿范围,花无邪才转眸看向榻上的人。然后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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