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身,身后的酒桌上,正坐着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老头,之所以说是个中年老头,是因为他满头短白发,这本应是老年人才有的特征,却与他并未完全苍老、失去活力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外表上的矛盾,让人不禁猜测他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或经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沙哑的嗓音,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如同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不过,这人身上黄灿灿的金衣机甲则是显得一样耀眼。
“请问怎么称呼?”马涛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小人物一个,哪里来的称呼”白发中年人摆摆手,自嘲地笑笑,接着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往杯子里倒了半杯说:“倒是你们,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啊?”
对方没想正面告知自己的姓名,马涛也不强求,他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昨天才刚刚到这里”
“那就是了,留在这里吧,到了这里,已经算是尽头了”白发中年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马涛不解,目光注视着他。
白发中年人晃了晃空了的酒瓶,狡诈的一笑,歪着头望了望马涛与苏澜钰,然后用他那沙哑的嗓音道“你如果能给我买上几杯,我就告诉你”
“不用搭理他,这家伙成天醉醺醺的,嘴里没一句实话”酒保好意提醒了一句。
“没关系,几瓶酒而已”马涛并不在意这几个钱,而是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有很多故事,能发生如此大的心态改变,定然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从酒保手里接过几瓶酒,马涛随手递给了他。
“够意思”白发中年人刚想伸手接,不料,马涛的动作却如同戏法般一转,手腕轻轻一抖,那酒便如同被无形之线牵引,悄然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还没说为什么呢”马涛微微的含笑,注视着他
“世界上最坏的帕鲁恶棍好像到了地狱门对面,过了地狱门,那就是送死而已,活着,不是很好吗”白发中年人伸着手,目光炯炯地看着瓶子里面的液体,似乎那里面包含了他的一切。
帕鲁
在遥远的记忆边缘,马涛的耳畔仿佛还回响着一个名字,那是足以让最无畏的赏金猎人闻风丧胆的传奇——帕鲁。这个名字,如同夜幕下最幽深的暗影,悄无声息地潜藏于世间每一个角落,其通缉令,曾如烈日般刺眼,高悬于各大城镇的阴暗巷弄,直至岁月流转,黄纸渐褪,最终化为风中残破的碎片,散落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然而,帕鲁的消失,并非意味着终结,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永恒。不是因为他的生命之火已然熄灭,而是因为每一个敢于踏上追寻他踪迹、妄图摘取那高额悬赏的勇者,最终都如同被深渊吞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线之外。这份恐惧,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着每一个试图挑战禁忌的心灵。
传说中,帕鲁的可怕,超越了凡人的想象,即便是与那被世人视为末日预兆、能够颠覆人类秩序的超级电脑诺亚相较,他的存在,仿佛是所有人类文明对秩序的一次极端嘲讽,让人在恐惧中颤抖,在绝望中沉寂。而这个名字,则如同幽灵般游荡在时间的长河里,成为了一个永远无法被真正捕捉、却又永远无法被遗忘的幽灵,渐渐的,大多数的人已经将其遗忘,可但凡有能记起来的,那刻入灵魂的恐惧带来的,只有死亡。
“你见过帕鲁”马涛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正在沉醉酒精麻痹作用下的白发中年人顿了顿,这导致他手中的酒微微倾斜,里面满满的烈酒溢出来了几滴,掉落在破旧的酒桌之上。
气氛仿佛在这一个刻被某人凝固,白发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定格在了一副无比悲痛的情绪脸庞,举着手中的烈酒嘟囔着:“十人去,九人归,唯有一人留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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