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你等等吧,婆婆给你点好吃的。”
陶婆婆转过身去,似乎在柴禾背篓里寻找什么。
我看到陶婆婆后背上好些尘土,于是我就给她拍了拍。陶婆婆转过身来,蜷曲的五指一下打开,手中颤动着两枚红红的山果。
“这个,你吃一颗。”
陶婆婆说完,自己用手捡了一颗,放在没有牙齿的嘴里,砸吧着挤压着,下巴一开一合,一丝鲜红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我从她手里拿起一颗,放在嘴里。
真的很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山果,微微的甜酸,果实的口感很绵软,水分也很多,我感到有红色的汁液从我的嘴里流下来。我用舌头把流在嘴外的果汁舔干净。
我不懂事地问:“陶婆婆,还有吗?”
陶婆婆用手掏出口中的另外一颗,只是微微有点压破而已。
我当时不知为什么,非要吃下另一颗,我抓起那颗,一下塞进嘴里了。
看我吃得很馋,陶婆婆用一种空洞无神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很忧郁。
她慢慢地说:“强强,你要记住,不要给其他人讲婆婆的事,婆婆喜欢安静,婆婆过一段时间,等果子长出来,再给你吃,好吗?”
我使劲地点点头。
“你一定要记住,强强。”
我伸手过去,“你放心吧,婆婆,我们可以拉钩。”
婆婆迟疑了一下,我的手与婆婆一只青灰色的手指勾在一起,我发现,陶婆婆的手指好久没有剪过了、、、、、、好长。
“这下你放心了吧陶婆婆,我发誓不给其他人说。”
告别了陶婆婆,我走了好一段路,回头一看,陶婆婆还在原地远远地看着我。
黑子哥他们果然在等我,我那天手气出奇地好,给黑子哥他们贴了好多纸条做成的胡子。
第三天,我揣了点软和的糖果,想送给陶婆婆,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她。我只好走到了矿上,黑子他们已经找到了打牌的人,我只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有人让我位子,我闲的很无聊,隔壁是矿上一间放杂物的房子,我走了进去,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前几天,我在里面找到过一本破旧的连环画,很过瘾。
我看到结满蛛丝的墙上有一个发黄的相框,一缕光线漏进来照在上面。相框有点歪,似乎马上要掉下来了。我走上前,取下来,吹了吹上面的灰,照片上有七八个人,左边第一个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顶黑色的小帽,瘪瘪的嘴皮努上来,是陶婆婆特有的笑。我擦干净灰尘,看到照片下面写着1965年10月的留存,黑松林矿区后勤处全体同志。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蒙住了我的眼,同时啊一声怪叫,我一惊,相框落在地上。
我回头一看,是黑子哥,黑子哥笑嘻嘻地看着我,“怎么?没吓到你吧?在看什么?”
我从地上拾起相框,用袖子擦着上面的灰。“我在看陶婆婆的像。”
黑子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问:“陶婆婆?你怎么会认识?”
“树林里见过,陶婆婆在树林里拾柴禾。”
黑子哥笑了,说:“你小孩竟扒瞎,陶婆婆死了两年了,怎么会在树林里拾柴禾?”
什么?我惊恐地看着黑子哥,这时黑子哥的脸色也变了,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我一把抓住黑子哥,“你说什么!”
“我说,陶婆婆已经死了两年了,我没有说谎,好像是左颈下面长了两颗瘤子,治不好死的。她以前一直给我们工人做饭。”
“不可能!”我惊惧悚然道,“我前天还看到过她!”
“你、、、、、、该不会中邪了吧?”他环顾了四周,又说,“这里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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