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公主,将北乡公主与英娥的两个弟弟尔朱文畅、尔朱文略带回洛阳。同时命高乾、尉景整顿军备,让元修发布讨伐檄文,出兵征讨尔朱兆。此举不过是高欢的虚张声势,他暗地命令队伍在北乡公主到达后就折返回京。
第二日,高欢亲来迎接英娥进府,安排在凤栖阁住下,英娥见屋内陈设除了那架绣品做成的屏风外,其他皆与蒹葭宫一般无二,而床榻和妆奁台就是当年自己使用的,她若小鸟入笼,再不做他想,只是静静等着母亲入京。娄昭君对英娥十分尊敬,引得尔朱姝心里五味杂陈,却不敢多言,因为她知道高欢已经派军讨伐自己的父亲,证明自己在高欢心里不过是个玩物。她不敢再娇蛮任性,成日将自己关在琅嬛轩里,也不愿意求英娥对自己怜悯,便是听了王娘的冷言冷语,都不敢多说一句,她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当北乡公主带着两个弟弟出现在英娥面前时,英娥脸上没有半分久别重逢的喜悦,她似乎看见一张网向自己覆盖过来,让她觉得窒息,她痛苦地流下了眼泪,紧紧搂着母亲呜呜哭着。
北乡公主看着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的女儿,心疼地紧紧搂在怀里,示意两个儿子先出去,她轻轻拍着英娥的肩膀,哽咽地说道,“娥儿,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这些年你太苦了。”
“阿娘,娥儿真的好想就在瑶光寺静心修佛,赎了这一世的罪孽,却是最后还不能得偿所愿。阿娘,娥儿是前世欠的债还没还清么,还要我在这俗世中受折磨?”英娥痛彻心扉地问着北乡公主,她似乎又想起当年拉着尔朱荣哭着不想进宫的情景,她突然好害怕,不知道阿娘会不会和当年阿爹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北乡公主愧疚地看着英娥,摩挲着她的秀发,悲切地说道,“娥儿,因缘和合,本就是命中注定,今生的苦,便是前世的债。阿娘也心疼你,多想为你把这一切都承受了,可是阿娘无奈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今天你见到阿娘时那眼底的无助,阿娘看得见。阿娘知道你累了,想安安静静地守着过往,青灯古佛下安度余生。可是阿娘不得不求你,求你看看活着的这些人,你阿爹死了,尔朱家也分崩离析,剩下的那个尔朱兆不过也是秋后的蚂蚱,高欢想让他活几天便是几天,这不大军都快到晋阳了。阿娘知道你的心,当司马子如来的时候,阿娘是不想来洛阳的。可是他的一番话旁敲侧击的,让阿娘听着这心里胆寒啊,阿娘一把年纪什么富贵都经历过了,可是你的两个弟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如何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去承受这些磨难呢?”
英娥抬起头,看着阿娘的脸,她得到了答案,阿娘和阿爹做出了相同的选择,阿爹是为了守护他的爱情,阿娘却是为了守住弟弟的富贵,最后牺牲的只有自己。她抿着唇,脸上挂着泪,缓缓摇头苦笑,“所以,阿娘的决定和阿爹当年是一样的?用女儿的身子,去换取你们需要的一切,女儿想问阿娘一句,这一生女儿是真的做不了自己的主么?”
英娥的一番质问,让北乡公主羞愧万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她却选择牺牲英娥为自己的两个儿子换取功名爵位。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噗通”一声给英娥跪下,“娥儿,是阿娘自私了,你原谅阿娘,阿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能看着你两个弟弟去死啊。”
英娥见北乡公主跪下,慌忙让将她拉起,“阿娘,您如何能跪女儿,您这是让女儿遭天谴啊。”
“阿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求你原谅了,你的老师也来了,他不放心你,所以选择做了高欢的幕僚。对了,这个盒子是你老师让阿娘带给你的,说你的一位故人临去荆州之前托他转交的。”
“女儿知道了,阿娘您先回去休息吧,让女儿好好想想。”英娥接过北乡公主手中的长方形木盒,她此时再不想和母亲多说一句,吩咐馥枝将他们送出。当她打开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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