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当年的事印象很深,该是阿姐之物,怪就怪在此物像是阿姐所写,隐隐中却又不像。
只是那人,毫无怀疑,当作是洛郡主最后的绝望。
生死一事,洛郡主看得极开,为难的是整个家族,太后择洛家开刀,也有几分因为陈知意。于那时掌握几十万兵马的女子,几乎是第一人,她秉承先帝遗志,让人更加忌惮。
洛卿懂,他懂,陈知意更加懂得君心。
林然捧着手书,久久不语,她苦劝多时,陛下一言都听不进去,她叹道:“我倒希望她绝情些,唯有绝情,方能活命。”
偏偏陈知意不是,她本是一块木头,被洛郡主雕成精致的木雕。
这封手书与洛郡主纵火**的心境无不契合,在就在于它可以落到任何人手中,偏偏不能落到陛下眼前,拿刀剜心之痛,几人能承受。
晚间的时候,紫宸殿内奏疏堆积如山,她思索无果,让人将奏疏搬去陛下寝殿。
太医诊脉,道是急火攻心,药效甚微,还需打开心结。
林然应下了,欲见陛下,却被拦在殿外,苦涩一笑,陛下竟连她都不见了。在殿下苦等多时,也没有见到人。
亥时过后,她唤来王简,将紫宸殿周遭都围住,宫内外严防,免得让人有机可乘。
秋日里夜晚寒冷,她不好再等下去,强闯也不好,吩咐过后,她去穆凉处休息。未入殿就听到稚子聒噪的声音:“娘亲觉得那个好看吗?”
“嗯,好看。”穆凉的声音带着敷衍,依旧温软如水,林然轻轻走近,见到屏风后不愿就寝的人,饶至榻前,望着至微:“你该睡了。”
“咦,你怎么在这里?”几日未见她的孩子,有些诧异,睁着一双眼睛,想起什么,又道:“你来带娘亲走的?”
每回她过来,穆凉就会跟着她出宫,久而久之,习惯在稚子心中形成了。
“你自己一人睡。”林然示意穆凉随她走,今日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尤其陛下闭门不见人,明日若不上朝,只怕朝堂会生风波。
本在被子里躺着的孩子,听到这句撇嘴道:“你怎地不讲理。<ahref="://">旧时光文学</a>_”
林然满腹心事,没有安抚的心思,睨她一眼:“你要讲什么理?”
“先来后到,你明日再过来。”稚子从被子里爬坐起来,眼看着‘恶人’走近,攀上穆凉的脖子,凶狠道:“我去找阿婆。”
嗯,阿婆是她靠山。
“别闹,睡觉。”穆凉将人拉入被子里,示意乳娘来哄。
乳娘近前,孩子不乐意,赶她走:“你走、你走。”
林然扶额,站了须臾才往外间走去,她烦躁不堪,实无心思与孩子逗弄下去。穆凉望她一眼,继续哄孩子,或许她走了,孩子才安定,拉着她躺下。
穆凉和衣而眠,林然站于廊下,冷风一吹,人整个都清醒过来,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脚步声起,她回身去看,穆凉款步而来,她该是睡着了。
穆凉走近,牵起她冰冷的手,引着她往暂时居住的寝殿而去,“你今日药还没喝,莫要忘了。”
两人回殿后,婢女便将药端来,林然一饮而尽,吩咐她们都退下,欲说话,穆凉制止她:“时辰不早了,先安寝。”
林然不好辩驳,洗漱后躺于榻上,她毫无睡意,辗转难眠,穆凉被她牵连,“陛下不愿见你,是对你心存愧疚,待明日醒来,她或许就想通了。”
“我……”林然张了张嘴,竟一字说不出,许久后才道:“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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