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里还有什么证据,那份名单已给了陛下,秦宛会接手此事去查。”
“秦宛?”林然微微惊讶,此事为何交给了秦宛,而不是三司共查,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死去这么多朝臣,就单单一个秦宛去查?
她是陛下的心腹,查出结果如何,都将会在陛下的掌控中,若陛下执迷不悟地想要偏袒,那么此事依旧是无疾而终。
“倒是结果如何,都是陛下的一句话,殿下可曾想过这些?”
林然有些抵触,秦家曾是洛家一党中人,只这么多年过去了,秦宛早就不是秦家的人了,她是陛下的心腹,与苏家无异,甚至比起苏家更为亲厚。
洛家之事掀起的风雨,若同一道立在城门外的里程碑,带来的影响至今未曾消退,这么多年,哪里有人会忘记过。
“我也曾想过,因此我让玄衣去查,到时与赵九娘会合,会赶在秦宛前面。”信阳也极为无奈,陛下行事愈发儿戏了,随着她年龄变老,心思与当年大为不同,蓬勃的野心中带着贪婪。
这是帝王的心思,但陛下是女子,只当有着温厚之心,不想那股贪婪更为阴暗,将皇权捧上了最高点。
“另外有些人已经死了,可以从发放的抚慰金中查,就照着那人给的线索查下去,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冤案,就让苏将军也试试。”林然眼中甚为阴暗,与厨房下的明朗少年人极为不同。
信阳看着她深邃如潭水的眼神后,沉思不语,她似能感受到穆凉的话,林然确实在变。不再是当年那个明媚意气的少年了,洛卿所盼,怕是落空了。
在这种阴暗的计谋下,危险重重,带着不同寻常的使命,谁会做到初心不改。
她长长一叹,默然地走出书房。
书房外云淡风轻,几棵槐树依旧清脆,层林卷叶的风声若同乐鸣,藏着的却是透骨的薄凉。
林然跟了出来,不知她为何而叹,随着她的视线去看,想起前齐一事,认真道:“您会去江南吗?”
“待苏家的事解决,我便领兵出征,回来之后,必是洛家雪冤的时候。”
林然笑了笑:“想要证明洛家无辜,需要陛下承认自己是窃国者的身份,如此洛公与太子才是名正言顺之举,但这样做来,反替太子昭雪。亦或者,洛公是被太子蒙蔽,听信他的调遣,可这与洛公初心有异。”
让天子承认自己是窃国者,如何艰难。
十五年前觉得不可能,可如今她改周为晋,就证明了她窃取了大周陈氏的江山。
要让明皇认错,就看信阳殿下的决心,起兵也好,夺权也罢,都胜过去哀求明皇。
林然更倾向于前者,她又道:“阿舅计算过,江南一战,怕是最少一年才可解决。”
“一年是他的大话,就凭借着前齐如今占领的几城,陛下再不派兵支援,就要打到洛阳城下了。他说一年是估计,只怕不止。”信阳道,如今苏氏的事不解决,她不会领兵,就这么耗下去,就看陛下的做法,若真有兵围洛阳城的那日,先恐慌的该是陛下。
两人似有默契,不再开口。临走前,信阳嘱咐她将那颗槐树重新栽好,林然应下了,转头就吩咐婢女去做。
厨房都被烧了,约莫着今日也没有午饭吃了,她索性去王府蹭顿饭,正好接阿凉回来。
她方踏出府门,就瞧见马车自王府的方向而来,阿凉这么快回来了?
按理生气回娘家,不是应该多待几日吗?
她迷惑的时候,马车停下来了,穆凉掀帘而下,满目无奈的神色就像看一傻子,看得她心中发憷,今日是信阳殿下自己过来的,与她没有关系。
穆凉下车拾阶而上,见她傻站着,温声道:“吃了吗?”
林然摇首:“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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