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文官集团。
他们是曹魏军阀里文人的土壤,同样也是这个新生政权的中坚力量。
人群里的话题逐渐聊的远了,有人开始偏向陈督邮,说刘备虽然官职大,但实际上就是被曹司空从徐州押回来的一个高级俘虏,光有空架子,没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他们这样的实干分子。
还有人说,他刘备这么追求功名立万,无非不也求的是家财万贯,封侯拜相。人生在世,一生所求,终究是殊途同归,这样看来,他刘玄德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没什么了不起的。
也有稍微觉得自己正直的文官抿着嘴,听到这种言论一翻白眼,心里也许已经不知暗骂了多少句。
也有人开始聊曹司空对汉室的态度,聊满宠对兖州吏治的态度和未来的政策制度,不知什么时候人堆里就传出一阵轻叹,说:“无利可图啊!”
劝导他们专心做事的声音当然也不少,当然在‘曹操是明公,跟着他干有前途’的这类主流声音下,也会有几个私下里的声音小声的提到‘袁绍’、‘刘表’之类的词汇,这类声音当然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他们彷佛是光幕之下影藏的那些许阴影,在蛰伏之际还不忘挪动一番他们蠢蠢欲动的身子。
然而这些说到底只是一群文官在某日黄昏里,因为迎接他们的主公而在城外官道上,站的实在太无聊了,所引发的一段牢骚罢了,这段牢骚不会以任何形式被记载下来,也不会对今后的局势产生任何影响,因为说这些话的人虽然有些能力,但他们的能力还不足够被历史所铭记,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史书记载的人物,竟然只是因为他向历史名人刘备索贿不成反而被打了一顿屁股所致。
他们的故事被掩盖在历史的尘埃里,不得而知了。人们只能凭借在那夕阳下、马道旁,人头攒动的一点画面去任凭想象其中发生的故事,产生的对话,以及那一面面陌生却又确实存在过的面孔。
然而在这些文官武官、将士平民的前头,有这么三个人却是实实在在被历史所铭记的。
站在这座旧王朝的新都上,三十八岁的刘备早已洗尽旧时的铅华,目光中没有了十四年前鞭打督邮时的戾气与恨意,平静的表情下,目光所及处是秩序井然的曹军,从两道旁分列走开的士、农、公、商,奴,分布在道路两侧错落有致的宅院以及延申到尽头的那座宫殿背景,孩童们在巷井里奔跑喊叫着玩耍,不时的指了指军队最前面的一根又高又长的木桩,吕布闭着眼睛的头颅挂在上面晃啊晃的,不远处的街道上,几个布衣男子抽出刀枪开始往道路中央走,满宠的县兵持刀喝骂着冲了过去。。。
乱世中的新都,又乱又和平。
刘备的身旁,那个大高个子的黑脸壮汉还在不停的瞎咧咧着,他说:“大哥,怎么十多年过去了,咱们都混成州牧、刺史,将军了,那个家伙还在做督邮啊,哈哈哈哈,俺看他也不怎么样嘛!”
他左侧的一个红脸壮汉扯了扯他衣袖:“三弟,慎言,慎言,这里是天子脚下。。。”
不过他旋即又捋着胡须翻了个白眼,头都快仰到后面的说道:“呵,那种家伙,又怎配与我兄弟三人相提并论?大哥当年打他一顿,那是抬举他!”
“可不是?二哥看人的眼光就是不一样,比俺高出一大截!”
两兄弟在马上咋咋呼呼的说了一大段,不时还会把刘备给扯进来强行开三人小聚会,商量着进了城先去拜会谁,又该吃些什么,以后想做些什么,提到汉帝时兴奋,提到曹操时沉默,刘备听他们说着,不时微笑着附和一下,嘴里总是‘贤弟,贤弟’的喊着,有时候说到激动处,毛手毛脚的张飞就会送给刘备或是关羽一碇肉拳,这个时候刘备一般会闪躲,关羽一般会和他过招,有时候不小心打到马身上,那匹战马也只会转头看张飞一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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