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禁之说却因种种原因被一再搁置。”
“皇上不愿放宗室出来,你又有甚么办法?拿放开藩禁来迷惑本王,真以为本王会吃你这一套么?”
佟正钊回道,
“皇帝不愿放开藩禁,一是怕宗室生乱,二是以为宗室无用,倘或王爷能有用而无乱,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圣心自可转圜。”
朱谊漶嗤笑道,
“这就是你怂恿本王擅养亲军的原因?朝廷要有甚么可轻易立下的功劳,早被一群武将抢破头了,还能轮得到本王吗?”
“旁的不提,就说那个前几年平云南缅族的刘綎,被皇上革职了没几年,万历十三年又平定了罗雄之乱,这才复起为广西参将,移居四川。”
“如今不比从前,这卫所屯政一经败坏,手下有点儿私兵的将官都盼着打仗,不打仗他们就无利可图,无功可赏。”
“这就好比言官挨板子,你听着他似是在叫唤,但实际上呢,皇上要哪天不打人了,他们还浑身不得劲呢。”
佟正钊不由为朱谊漶的类比发笑,
“那王爷现在,不就是浑身不得劲吗?”
朱谊漶脸色一沉,道,
“不许胡乱揣测本王的心意,太祖皇帝说了,咱们大明朝的官,就是被你们这些胥吏带坏的,本王最瞧不得你们这些胥吏油嘴滑舌,煽动人心。”
佟正钊暗自一笑,心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忙往后退了一步,变回了刚开始时恭谨的模样,
“王爷教训得是。”
朱谊漶瞟了佟正钊两眼,又喘了一口气,这才道,
“不过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是对的,辽东李氏不能合作长久,辽东就是个大窟窿,要没有李成梁仔仔细细地替咱们大明遮着掩着,迟早得流出一腔脓水来。”
“你要是有更好的养军办法,本王现下愿意一听,只是试或不试,得取决于你这办法究竟怎么样。”
佟正钊回道,
“王爷慈心悯下,不忍灾民妄受背井离乡之苦,既如此,小民以为,倘或王爷决心养军,不如在辽东挑一支现成的来赡养。”
朱谊漶问道,
“这节骨眼儿上,哪儿来一支现成的强军能听由本王赡养呢?”
佟正钊微微一笑,终于吐出了心底那蓄谋已久的三个字,
“戚家军。”
朱谊漶眉头一挑,道,
“继续说。”
佟正钊应了一声,道,
“小民听文质兄尝言,自戚继光离职蓟镇之后,戚家军粮饷不继,度支艰难,且皇帝近来又下旨在蓟镇裁汰冗兵,调整南将,革考世职武弁。”
“照此情形之下,蓟镇诸兵必定人心浮动,惶惶不安,俗语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倘或王爷能在此时填补蓟镇军饷,养赡南兵,戚家军上下定会对王爷感恩戴德。”
朱谊漶闻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少顷,他才慢慢地开口道,
“皇上刚刚规整了戚家军南将,本王这时候去养赡,难免有背圣施恩之嫌。”
“倘或皇上发觉,即便不以为本王有谋逆之心,但定会以为本王沽名钓誉,借赡养戚家军南兵以博‘贤王’美名。”
佟正钊回道,
“东北‘蓟辽一体’,晋商去辽东,一样要经过蓟镇,举手之劳,王爷何必忧虑?”
朱谊漶淡声道,
“本王不是担心晋商,晋商唯利是图,但凡本王的手松上一松,分晋商点儿好处,他们的嘴保准闭得比那闽浙海域的蚌壳都严实,旁人想撬都要费上好一阵的工夫。”
“本王担心的是戚家军,他们都是矿工出身,又都是南方人,在辽东的那一群北兵里头本来就受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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